她把自己的手腕从贺寂州手里抽出来。
“所以别碰我,小心我传染给你。”
精神病当然不传染。
许懿只是故意这么说。
她高兴乐意这么说。
她就是要贺寂州不舒爽,她就是要给他添堵,她就是要谁都别好过。
“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许懿倔强得看着他。
她眼神不认输。
“我可以成全你。”
他扯了扯领带,猛地靠在车背垫上。
“送太太去精神病院。”
车开到精神病院门口。
院长收到通知特意来接。
许懿被贺寂州踹下车,跌坐在地上。
车门还没关。
他招手让院长走上前,院长站在他车门口拍马溜须,奴颜婢膝。
“把人给我看好了,再让她跑出去,这间医院就立刻消失。还有,千万给我伺候好太太。”
院长回头看一眼还坐在地上的许懿,立马明白什么意思,又转过头来对着贺寂州连连点头。
“是。”
许懿愣住。
这会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先前遭受的那些折磨,不是来自这精神病院里的人性的恶意,而全都是贺寂州的恶意。
他才是罪魁祸首。
许懿突然笑得疯狂。她捶着地哈哈大笑。又突然改为冷笑。
她被院长带来的护士从地上半架半扶着拉起来。贺寂州看着她。
她眼里绵长的恨往深渊里头长大。
“贺寂州,你有种。”
贺寂州笑得温煦得体。
“我有没有种,一半得看你。”
许懿大力甩开架着她的护士的手。
“滚。”
她头也不回得,一瘸一拐地往精神病院门口走去。
护士紧紧跟上。
贺寂州凝视她的背影和她的脚踝,但他的车还是在一片阿谀奉承里逐渐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