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他使劲的方向跌坐在地上,夜里更深露重,草坪上冰凉,凉气从大腿下一路钻进她的心窝里,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没了外力的支持,她才发觉自己右手臂已经被薄时漠捏的发麻,她左手撑着地站起来,然后握着右手,低头不说话就要走开。
薄时漠又把陆相挽拉扯到他的正面来,不在背着光杯黑暗罩着她的脸,薄是漠总算看见了她红彤彤哭过的眸子和眼底。
“你到底在阴阳怪气什么?”
陆相挽此时就像是特别急湍的瀑布面前的一潭格外平静的泉水。
比起某人的大嗓门,她输出的很文静还附赠没有感情的假笑。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薄总觉浅,我就不打扰了,今晚我睡二楼偏屋。”
她要走。
走到肩并肩的位置。
但薄时漠还没松手。
“我若杀了他们,你会怎么样?”
这话他说得特别平静。
他没纠结陆相挽为什么会发脾气的原因,他每次永远想到的都是终结遏制她发脾气的手段可以怎么样做最快最有效,比如用陆家,比如用孩子,比如用她未婚先孕的名声。
陆相挽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就是天生的商人。
不在乎起因也不在乎过程,只在乎自己在结果的牟利。
“不知道。”
她只说了最冷清的三个字。
薄时漠突然握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和她对视。
看见了她眼里的新起的水波。
然后他松手。
陆相挽走开。
她没回头,没加快走得速度,也没刻意迈的大步。
就是背对背走远,直至消失在所有的路灯底下。
秋风突然吹重了。
此刻到处都是呼啸的声音。
四周已经无人。
薄时漠孤零零一人原地站着没转身,他凝视着自己眼前最远处的黑暗,眸子里无纹也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