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你回来了?”
许懿还不知道白年年出过国的事。陆相挽这么一问,她才算知道。
“前未婚夫的婚礼,我既然收到了请帖,那我就必须要回来。”
白年年手上提着国外的特产,七八袋统一都用大正红色的礼盒包装。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咚砰”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每袋份量都不轻。
她不客气得不用人招呼,径直就走进阳台,她步步走近她们的沙发,双手自然交叠搭在栏杆上,低头往下看楼下的五颜六色的西装。
她从前也做过梦和贺寂州有这么一场全世界的人见证的婚礼。她能穿着白色的婚纱,他能穿着白色的西装。
但看完许懿的日记之后,她的梦就这么轻易得碎了。
她还记得碎的那天晚上,她喝酒宿醉呕吐,吐的昏昏沉沉连胆汁都没了。独自在浴室里睡了一觉,后知后觉才察觉自己已经发了高烧。
烧还没退完,就开车从医院急匆匆跑到贺寂州面前逼他结婚领证,然后和他说分手。
这些往事都如梦回。
她还是如数家珍。
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明明,明明她也都在慢慢放下。可接到请帖的那一刻,她还是鲁莽的坐上回国的飞机,强迫自己冷静得站在这里。
看着别人穿着漂亮的白色婚纱。
看着贺寂州穿着红色的西装。
她就只是当自己这么冲动得回来看一眼真的可以彻底放下什么,还是一股子做梦那般的天真。
可事实已经证明,当她亲眼见证到这一幕真正发生,她心里还是恨贺寂州的。
恨贺寂州许给她婚约不算数。
也恨贺寂州没良心可以负了一个女孩十一年,恨他无情对这样的十一年可以无动于衷。
她对那本日记太动容。
所以她放弃了贺寂州,所以她想让许懿幸福,她是比她更应该获得贺寂州赔偿给她的幸福。
她和贺寂州的那么多年青春,就算这不算插足,她也做不到忽略和不认可是自己施加了许懿这两年的伤害,所以她愿意承认自己输给她。
许懿不是狐狸精。
一颗许懿十一年都讨不来的心。
她也真的试过去要,因为真得要不到所以自己也不要了。
因为不要所以又告诉自己真的不能爱了。
但这种事。
嘴上也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靠近和远离,活生生看着爱人的眼睛不断得,不断的撒谎。
但心上就是不行。
她是一颗人心,她不比贺寂州硬,所以她也不比许懿痛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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