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个做妈妈的太自私了。”
“但薄爷爷,在这段婚姻里,我不是被爱的那个,却是最爱对方的那一个,我在被爱的顶峰学会爱他的能力,却被他亲手摔下那座山峰。是他亲自告诉我,从此那里禁止我入内。”
“可能。”
“从他去国外的那一天开始。”
“我在这段婚姻里就已经失去被爱的资格,只剩下刚刚学会的爱他的能力,和一路疯涨的爱意。”
“所以这场婚姻,既然是他要开始的,那就由我来提出结束吧。”
“这也算是公平。”
陆相挽说话文绉绉的,薄邑不是很能听懂,但也能听出来一个大概。
“小挽,我知道我这个孙子为人嚣张,德行很不好,但北城里有谁因为爱不爱的,就张口闭口要离婚,况且我们薄家向来没有离婚再娶的?”
薄邑高高在上的长辈姿态,陆相挽可以接受,但没必要因此贬低爱的意义。
多少爱而不得的人折在这场和薄家的婚姻里。
她见识过了,也因为见识过了,所以她不愿意成为她们。
“那白宥宥呢?”
薄邑很讶异,陆相挽竟然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这个消息他们当年可都是封死的,连薄时漠都不可能会知道。
陆相挽看着薄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真实且她不该知道的。
“爱这种东西,可能对于你们来说,对于你们的阶级来说,你们都觉得廉价的要命。可是我需要。”
“我只是在一个充满爱意的家庭里长大的普通姑娘,这个家里,每一个人都希望她的家人是幸福的。我们不屑于攀比,更讨厌尔虞我诈。”
“这完全和北城文化氛围背道而驰。”
“薄老爷子,你放眼看看。”
“在北城这里。”
“这里有数不尽的男人在养着第三者。”
“这里有数不尽的女人窝在男人的拳头底下。”
“我做不到冷静旁观我心尖上的人,他的心间上住着别人。”
“所以,不管薄爷爷你说什么,我和他的婚姻还是算了吧。”
薄邑见怎么说,陆相挽也不听,大家长的架势便摆的越是足。
“你就不能懂点事,宋慧琴和薄堪之间有什么爱情,至今不也是好端端的结着婚。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不够稳重。”
陆相挽不可置信,薄邑竟然会对这样不堪让人作呕的婚姻洋洋得意。
她的眼前,脑子里浮起薄时漠那张脸。
她是忍着脾气想好好说话,可是心里越是想,便越来气。
这是她第一次对长辈说话这么横冲直撞,毫无素养和理智可言。
“他们是好端端结着婚,可您有真正看过薄时漠的童年吗?”
“他没有人关怀,没有人给予安全感的童年,您亲眼看过吗?”
“成年人之间没有爱的婚姻,相互恨着的日子,对于孩子来说,才是最恶心最可恨的毒药。它会毁了一个孩子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