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或白半夜翻进薄家老宅。
薄盛来没有察觉。
直到他踹开了亮着灯的那间房门。
“砰——”
才看见西装笔挺的男人握着红酒杯倚在阳台栏杆上。
“薄二少,几年没见,你这观察力退步的可厉害。”
凌或白也够从容,吊儿郎当的进了屋子,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打量整个屋子的构局。
薄盛来转过身来。
一饮而尽杯中的酒,从那一大片的月光里踏出来。将酒杯随手一置。
“凌小少爷客气了,请君入瓮而已。”
凌或白嘴角一弯一笑。却也不管真假,不甚在意。
大长腿迈开两步,便不客气地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坐下,随手就捞过茶几上,那果盘里的一捧大白兔奶糖。
粗鲁地剥开一颗,就扔进嘴里。
“二少还是这么爱吃糖。”
那糖堆已经被他大大咧咧地弄乱了,薄盛来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倚着大开的门,正面对着他的正面。
“薄四,有什么事就不妨直说。用不着在这装什么体面人。”
月光正美,他可不想对着他浪费时间。
“好啊,我也懒得演。”
“这次来,是来和你谈合作。”
“啪——”
他交叉的腿猛得用力翘到茶几上,笔挺挺的大长腿压着玻璃桌面,肮脏带着泥的鞋底紧紧抵着装着大白兔奶糖的白色果盘。
“你劝陆相挽离婚。凌氏必定助力你继承这薄家祖业,怎么样?”
“不怎么样。”
薄盛来压根没有心思在薄家祖业上,他也嫌鄙,他之所以要抢,只是单纯觉得薄时漠不配。
比起薄时漠,他作为白颂清的儿子,论起先来后到,明明他才更加名正言顺。
而一切顺利的话,薄时漠也压根不该出生。他薄盛来会是薄家长子长孙,他也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不是破碎的童年。
以薄堪和宋慧琴为代表。他们用商业联姻玷污了爱情,也毁了他和薄时漠的童年。
害得他生身母亲含恨而终,死不瞑目。
他怎么会傻到再犯一回这样的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