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灯光大大亮着,李文川身上系着围裙,背对着他,正在认真的在菜板上切着什么,瞧他那专注的模样,连田妥妥站在厨房门口都没发觉。
这是田妥妥第一次看见李文川下厨,田小蕊住院这么一段时间,这别墅中,要么就是下人做好饭菜,要么他们父子俩都在外面酒楼随意吃。
看他的姿势,都是一副笨手笨脚不会拿东西的模样,似乎连拿个菜刀的姿势都不标准。
田妥妥很想冲进去纠正他,告诉他爹地不该这么拿刀切。可最终,他忍住了。
他明白的,是今天金纳森的到来,令自己的爹地受刺激了,看着金纳森能给妈咪做好吃的饭菜,他也想学着做了。
暗暗捏了捏小拳头,田妥妥心中无言的替李文川加油:“爹地,加油,就冲你这半夜还在为妈咪做事的干劲上,我也要努力帮你把妈咪追到手。”
他其实并不排斥金纳森,这些年,金纳森细心照顾他们母子俩,他对金纳森也挺亲热的。
可是父子天性,血缘使然,他心中,还是隐隐的希望,自己的妈咪能选择爹地。
他不再打扰李文川做事,又静悄悄退了出去,回了卧室继续睡觉。
李文川在那儿认真的切着土豆丝,最初还显得有些笨手笨脚,但渐渐的,也象模象样了,只是切出来的土豆丝,一根根,都象筷子那么粗。
这哪是土豆丝啊,分明就是土豆棍。
不过李文川很欣慰了,这练习半天没有白练,他已经从最初的切来象手指那么粗,到现在的象筷子这么粗,他相信,再多多练习,一定会切成丝的。
手起刀落,但觉手指一阵剧痛,他已经瞧见,手尖有血迹渗到了菜板上。
他很不幸的将自己的手指给切破了。
并不是没有受过伤,这点手指上的小伤,当然不算什么。
他搁下菜刀,在水笼头下冲洗了手,掐住了手指,步出厨房。
一直守在外面的高道勤快步走了过来,一见就险些叫了起来:“川少,你手受伤了?”
李文川只是嘘声,抽了抽嘴角,示意他别大声,楼上田妥妥还在睡觉呢。
高道勤赶紧去拿了家庭医药箱过来,用酒精将伤口消了毒,再撒上一些云南白药消炎镇痛止血,这伤口有些大,已经不是小小的创可贴可以贴住,高道勤撒了纱布,将手指给绑扎了起来。
“川少,不作了罢,这太晚了,还是早些休息。”高道勤再度劝李文川。
“好,去帮我放点热水,我洗个澡就睡。”李文川靠在沙发上,早前激起的那股斗志,随着这一刀,又给断了。
切菜居然伤了手,果真他这个平素没进过厨房的男子,真的就差劲到了这个地步?
果真罗马不是一天建成,这切菜做菜,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练成。
李文川勾了勾唇,无可奈何的笑笑,突然又有些佩服金纳森了。
他贵为一个王子,居然也跑到酒店去当厨师,甚至为了田小蕊,还专程请了老师学习汉语。
脱掉衣裤,李文川晃动着他那倒三角形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滑进了浴缸中。
太累了,这折腾了大半夜,他疲惫得只想泡在这温水中,好好的睡上一觉。
目光游走,他的视线,停在了胯间,那漆黑草丛中的小鸟,象只受伤的小兽一般,伏在那儿,焉焉的。
李文川的心病,又给戳中。
以往还没感觉有什么,可现在,他竟有些无法面对这样的情况。
不甘心的,他半躺在浴缸中,用另一只手,试图让这只受伤的小兽站起来,不再焉焉的,重振一下雄风。
可努力半天的结果,那只小兽依旧焉焉的伏在那草从中,根本没有半丝振作的迹象。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
若说早前学做菜失败,打击的只是一层浅层想法,可这儿的隐疾,才是他心中真正挥之不去的阴影。
做菜什么的,他相信,假以时日,他多多练习,会学会,可这儿的身体隐疾呢?那些年,温丽容带着他也求医问药了,根本就没有方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