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不得,无奈不得。
焰醉突然合上了书,不想再看下去。
朱儿当年被千寻救回来的样子着实可怖,整个人都是整个火人。
要不是千寻引了一泓忘川河水,估计也是难逃此劫。
纵是如此,千寻回来时,那一件黑袍子还是给烧地七七八八,连同一头乌黑地青丝都被烧短了半截。
当真是凶险,朱儿那般的火体,是三三和千寻共同压制,还便宜了他吸收了好多正宗的凤凰涅盘火。
从那以后,自己的修为根基也是真正的扎实起来。
静夜沉沉,不知不觉已然是月斜西窗。
千寻下楼找水喝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新月西斜,一轮柔和的光辉铺在那一身热切的红衣上,连带着那红发红瞳都温柔起来。
光着脚踩在木楼梯上,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焰醉回头,笑笑地看着千寻:“怎么醒了?”
千寻脑袋还有些发晕,便带着睡衣浓重的尾音道:“晚饭的鸡吃得太咸,白天又睡得太多。”
声音侬然,不自觉地带上几分软糯,让人听了便会莫名生出一股保护欲。
“你呢?大半夜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千寻一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毫无形象地牛饮起来,一边懒洋洋地打着呵欠问道。
“睡不着咯。”焰醉摸出一把一把瓜子嗑起来。
安静的客栈里,一时间只有这些细细碎碎的吃东西声。
“你的话本……”焰醉轻声道,“写得很好。”
“哈?我没听错吧,你是在夸我?”千寻哑然失笑。
焰醉翻了翻白眼:“小爷是那么毒舌的人么?”
千寻摸了摸下巴,笑而不语。
一转眼,便抽走了焰醉手中那本书。
“朱儿现在看来是基本放下了。”焰醉轻声安慰道。
千寻摇头:“这个我不担心,我只是担心她那般死心眼,如果……如果日后真的像父王说得那样,谢婴是波旬转生,那才是真的让朱儿两面为难。”
焰醉也是点点头道:“外力的作用终究有限,只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愁啊……”千寻哀叹一声。
“你这两天怎么不念叨你那前夫加现任了?”焰醉随口扯着没营养的话题。
千寻摆摆手:“再想也要活不是?”
“……你看开了不少。”焰醉话头一塞,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难道我以前很看不开?”千寻眯了眯眼睛。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多余,如果能看开,就不会千年前将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