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初染面露不善,秋儿一震,嗓音更是低了不少:“是…是…是先机老人。而且老爷…老爷也承认是主子相公。”
刹那,云初染心头一滞,顿觉来气。
随手挥退秋儿,云初染敛神,淡然坐在慕长歌身边。
慕长歌面上媚笑不减,但眸中却露着几抹紧然:“莫不是生气了?你若不喜欢,那本少日后便不以你相公自居罢了。”
云初染不言,仅是垂眸沉默着。
见状,慕长歌面露几分小心,也跟着沉默。
二人静坐良久,慕长歌终究是忍不住出声:“郡主这是何意?即便是生气了,好歹也说句话吧?难不成当真想赶本少走?本少如今身子可未好呢!”
一闻这话,云初染终究是转眸朝慕长歌望来,心底蔓延出几抹复杂与释然,转眼间却是全数被几分沉然所替代。
“伸手出来!”她道。
慕长歌一愣,有些警惕的将手自石桌上放了下来:“本少当真未好!你方才不是看见了吗?本少刚才还在喝先机老人的药呢。”
云初染没料到慕长歌会这副反应,瞧着他那妖异面上掩藏不住一抹紧张,她顿时笑了。
曾几何时,这妖媚不堪,且圆滑世俗之人,竟也有如此紧张之际。
“我仅是要为你把脉而已。那先机老头在信中说你寒毒已清,但他诡计多端,本姑娘实难全数相信。本姑娘如今,要亲自为你把把脉才放心。
”云初染缓道,嗓音也逐渐柔和了一分。
说完,见慕长歌眸露深幽且极为认真的瞧着她,云初染以为慕长歌怕她赶他走,她微微一笑,柔和着嗓音又道:“即便把脉发现并无异样,本姑娘,也不会赶你离去。”
刹那,慕长歌眸色陡然一深,而后却媚笑起来。他那微缩的眉心,也全数舒散开来,深黑修长的眸中,却是蔓延出几抹意味深长。
他勾着薄唇,滟滟眸光落在她脸上,而后风情万种的朝云初染伸手过来,云初染愣了一下,而后云淡风轻的伸指探上他手腕上的脉搏。
“先机老头果然未骗本姑娘,寒毒已清!”片刻,云初染缓缓收指头,面色带了几分释然笑意。
而那慕长歌却是媚笑着朝云初染倾身而来,风情万种的靠在了她的肩头,伸手勾住她的一缕发,缠上指尖,媚声道:“本少一直记得,郡主曾答应过本少,称只要本少撑过此劫,郡主便嫁给本少。如今这院中的人连本少‘老爷’都唤了,郡主是否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云初染眼角一抽,“本姑娘何时答应过要嫁给你了?”
说着,云初染正欲推开他,却不料慕长歌似是早料到她的动作,竟先她一步伸着胳膊缠上了她的腰身。
“天荒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少,皆可做到!日后,本少便陪你赏尽世间花开花落,仅执你的手,陪你天涯海角,永不相弃,如何?”他道,温热的鼻息喷在云初染脖子里,霎时惹得云初染浑身一颤。
她心头微乱,眸色隐隐有些不稳。
不得不说,慕长歌这句话,的确一路震到了她的心底。
“你当真愿意?当真愿放弃元国二皇子身份,不去夺回本该属于你的太子之位?仅愿陪着本姑娘,畅游天下?”云初染问,嗓音却带着几抹不自知的颤动。
慕长歌媚笑一声,嗓音惑人不浅:“看来郡主是知晓本少真实身份了。说来,本少自由惯了,当个太子,岂能恣意的放纵性子生活?”说着,他嗓音微微一顿,嗓音挑高:“不过,若是郡主想当个太子妃玩玩,本少即便拼了命,也要挤上太子位。”
一闻这话,云初染一震,心底深处顿时滑过一抹笑意,“那日本姑娘与元璃映大婚,一同游街时,你可是算准独孤会朝本姑娘动手,所以事先抓了他的妻儿威胁?”
“郡
主身兼预言,又未能爱上元璃襄,那燕离自然怕郡主威胁到元璃襄,所以想致郡主于死地。独孤与燕离早就认识,加之独孤名声极大,他雇独孤杀郡主,也是顺理成章。然,那独孤虽称得上是冷血杀手,但却有致命软肋。你瞧,本少抓了他的妻儿,他便乖乖对郡主手下留情了。”
“以前元璃映下命令慕家精卫对付凤家在元国上京的势力,然而,据本姑娘所知,慕家精卫不堪一击,竟连凤家暗卫的三招都接不上,最后惨白,这事,你可动过手脚?”
“呵,元璃映要慕家精卫,本少自然要给,只不过,只临时训练了一月的精卫们,怎比得上郡主凤家的暗卫。他们能接上凤家暗卫的三招,也是奇迹了。”
一闻这话,云初染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