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云初染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就连她那双精致的眸子,也带了几分僵硬。
刚才本以为暗阁之人带走杳沉香,也许能说明杳沉香并未死,她当时见他合上眸子,也许仅能说明他只是晕了过去,可如今慕长歌这后话一出,去彻底击散了她心底的侥幸。让她心底深处压抑着的悲伤,再度如洪水决堤般漫了出来。
她急忙再度合上眸子,不敢让眸中的泪喷薄而出。可她身子微微的抽动,却暴露了她哭泣的软弱。
慕长歌眸色再度动了动,俊逸的面上有了一分不忍。
“郡主?”他柔和着嗓音,轻轻唤了一句。可云初染却未睁开眸子,更未回答。
正待他面露几分复杂的起身,欲缓步离去时,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细和且略带几分软弱的嗓音:“慕长歌,可否陪着我。”
浅浅的一句话,却令慕长歌顿时满心发软。他急忙再度坐在了床沿,平日里那副妖娆魅惑的模样倒是全数散尽,剩余的,仅是几分小心翼翼:“好。”
闻得这话,云初染闭着眸子微微点头,又道:“可否躺我身边?”
慕长歌一怔,措手不及的差点将眼睛瞪掉。可即便如此,他面上却挂着一抹喜色,他略微挣扎片刻,倒是缓缓倾身,侧躺在了云初染的身旁。
感觉到旁边的床一低,云初染自是知晓慕长歌已然躺了上来。刹那,她顿时朝慕长歌靠拢,完全未顾着什么就立即钻入慕长歌怀里,并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他抱了个彻底。
“郡主?”慕长歌一震,浑身不由僵硬起来。怀中的一团温和,迫得他平日里的从容与平静完全溃不成军,除了僵硬的喊她,便是伸手急忙用薄被将她与他皆裹在一起,生怕此刻虚弱的她着凉。
此刻的云初染,则是完全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她能触及到他失了平衡的心跳,
可她却没兴致调侃,仅得死死的抱住他,将眼皮那包不住的泪全数浸在慕长歌胸前的衣物上。
慕长歌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可突然,他却发觉胸前温热一片,霎时,他微微一怔,心头骇然,幸得他今日穿了带领的紫衣,要不然,她的泪,岂不是要全数落在他的肉上?
他暗自抽动着眼角,唇瓣也微微有些僵硬。可不得不说,此番云初染哭泣,倒是令他心生一抹低怒,原因,只为她在他怀里,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哭泣。
如此,他慕长歌,又算什么?
暗叹一口气,慕长歌终究是敛了敛神,伸着手臂将怀中的人也抱了个彻底。既然她愿意在他慕长歌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想来,他慕长歌与她之间,也算是进了一步。
夜风,凉。
缕缕风自那窗户缝隙窜了进来,荡起一抹波动,却未能掠出一丝冷气。
今夜,倒是极沉。
日次,天色极好。晓风浅拂。
乌江郊外那个极为雅致的别院,此番却上演这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那偌大的后厨,几名厨房老妈子排排站在厨房一侧,瞪眼为难但却无奈的瞧着面前那抹蹲在地上的紫衣身影努力的执着蒲扇扇着炉子里的火,道道浓烟自那炉子窜出,大有让人窒息的感觉。
霎时,道道咳嗽声响起。就连那道紫衣身影,也是捂着嘴咳了起来。
片刻,见那紫衣身影捡了一根柴又要往火炉里扔,其中一个老妈子终究是极为胆怯的出声:“主子,那柴火未干透,不可烧。”
若是烧了,这一屋子的人,怕是都得被浓烟熏死了。
说来也怪,他们这主子,一年难得来一趟乌江别院,可他昨晚夜半来,带了一名女子不说,还在那女子的厢房内过了夜。别院中的人无一不惊,自家主子虽艳名广播,风流韵事那是一天一夜也讲不完,只不过这乌江别院因太过特别,倒是未见自家主子随便带女子过来,可昨晚…
另外,更为诡异的是,自家主子今儿倒是红光满面,似连走路都放了几分响动,遇见府中下人皆是颔首致笑,就连院中扫地的刘老头,他也主动出声打了招呼,吓得刘老头一个感动,差点受宠若惊得老泪纵横。
她们本以为自家主子的诡异行为会在打招呼一事后停止,奈何诡异远远没有结束。这不,这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子方才竟拎着一药包进来,还吩咐她们退于一旁,掳起他奢华的紫袖竟开始……自行生火,名曰熬药。
如今,自家这主子费了半天功夫,火倒是生起来了,可他却不停的往火炉里塞大根的木柴,她们暗自擦汗,那些大根的木材皆未木柴,想必最后不仅是火得被他弄灭了,连带还要生出一屋子浓烟来。
那名老妈子壮着胆子道出来的话倒是引起了那紫衣男子的注意,他转眸朝那老妈子望来,霎时,众老妈子这才瞧清自家主子的脸,只见自家主子本来那张桃花妖异的俊脸,此番已微微被熏了一层黑色。
她们倒吸一口气,正欲提醒,却不料他道:“原来未干,既然这般,尔等就速速去找些干了的木柴来。”
她们微微一怔,倒是未料到自家精贵的主子正与这熬药较上劲儿了。
“主子,那些小块的木柴,就是干的,能烧。”这时,另外一名老妈子抽着眼睛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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