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十四皇子的名讳是?”云初染朝他笑着,缓道。
十四皇
子一愣,倒是未料云初染竟会问他名讳。
他眸色微微一晃,面色也再度涌出了几分赧然与不自在,道:“二皇嫂唤我流景便可。”
流景?
云初染暗自斟酌一番,笑道:“你这名字倒是好听。对了,若在无人之际,你唤我初染即可,毕竟,我与你一见如故,若是你‘二皇嫂二皇嫂’的叫我,我也觉得生分!还是如朋友一样相互唤名字,也自在些!”
云初染这话刚落,她便觉手腕被人狠狠一握。
她甫一回眸,眸光倒是撞进了一汪略微朦胧的深潭。她略微有些诧异的瞧着楚亦风的眸色,倒是见得楚亦风眸中迅速闪过一道清明。
她一怔,饶有兴致的细观,可这一细瞧,却见楚亦风的眸色再度恢复了迷离朦胧,宛若他眸中方才掠过的一丝清明,仅是一场虚幻。
“云初染,本王面前,你也敢擅自风流,给本王戴绿帽子?”他迷离着双眼,口齿都有些不清。但他却将云初染的手腕狠狠的捏着,使得云初染顿时蹙眉,仅觉手腕狠狠发痛。
这厮,发酒疯了?
他这席话一出,倒是惹得十四皇子顿时一愣。
云初染则是被其动作惹恼,仰头望着楚亦风,沉声道:“王爷,你醉了。”
说完,云初染顿时抬起另一只手,踮脚倾向楚亦风,并一掌劈在楚亦风的后脖。
楚亦风顿时一震,来不及反应,仅觉鼻腔再度窜入了一股令他极为熟悉的冷香,待他还来不及欣喜眷念的多闻,神智却再度不受控制的抽离,随后软倒在一片冷香里,彻底失去了知觉。
“二皇嫂,你?”十四皇子对此更为震惊,瞪大双眸朝云初染瞧着,但即便他这般模样,可他眸中深处,却清明无限,未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云初染倒是未瞧见他眸底的深沉与平静,仅是伸手慢腾腾的拉起软在她身上的楚亦风,先是朝不远处那几名略微候得有些疲惫的宫女道:“快过来帮忙,王爷醉倒了,今晚夺第一者,乃十四皇子。”
这话一出,那几名宫女顿时小跑过来接过云初染身上的楚亦风。
身上重量一轻,云初染这才伸手理了理衣袍,而后朝面前的十四皇子笑道:“流景啊,你刚才可未瞧见我劈晕楚亦风吧?”
十四皇子微微一怔,面上带着几分诧异。但片刻,他便顿然回神,朝云初染缓道:“二皇兄,是自己醉倒的!”
说完,他便转眸朝那些扶着楚亦风的宫女道:“差一人去回禀父皇,就称二皇子乃自行醉倒!”
“是!”他的话刚落,其中扶着楚亦风的一名宫女顿时朝其她几名宫女投去一记警告眼神,而后朝十四皇子恭敬应了一声,就放开楚亦风,小跑离去。
见状,云初染倒是奇了。这离去的宫女,眸色犀利,震得扶着楚亦风的几名宫女皆是畏惧温顺。看来,这宫女,倒是不简单。只不过,这宫女,倒是极听十四皇子的话呢。
见那宫女走远,云初染饶有兴致的回眸,再度将眸光落在了十四皇子流景的身上。
流景颇为无奈的盯了盯云初染,而后叹了口气,缓道:“她以前是我母妃的婢女,极为忠于我的母妃。自打母妃去世,若非她时时保护我,可能连一个小宫女或小宦官都能将我随意欺负了。”
闻得这话,云初染微微一怔。
说来,皇宫的冷酷,她也知晓,但,如今面前这流景,生得极为俊逸,身份也是皇子,若是像他这般俊逸风华之人连一个宫女都可将他欺负了去,那真是天理不容啊。
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容易赧然的一个人,竟是这般尴尬卑微,当真是令她心生几抹心疼来。
许是秋宛所谓的风流性子犯了,云初染极为豪壮的前行几步靠近流景,惹得流景错愕的望着她,竟活生生后退了几步。
见状,云初染蹙眉,再度前行几步靠近他,见流景又要后退,她突然朝他微微一笑,伸手拍上他的肩膀,道:“流景,我也说过与你
一见如故!你这性子,就是太温吞了,也许被人欺负了,连向父皇告状或反击都不会!好歹我云初染此刻也拿你当朋友了,日后若是别人欺负你了,那小宫女又未能护你周全,你便来找我吧,我云初染虽说名声不好,为朋友两肋插刀之事也做不出来,但,帮你脱离苦海什么的,我倒是有这个能力!”
一番豪言壮语道完,云初染便自宽袖中掏出一根七孔玉笛塞在他的手里,道:“会吹笛子吧?若是不会就学学!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便吹响这玉笛,若你吹玉笛时我在京城,我定会来替你解决麻烦。”
刹那间,流景眸色顿时一深。他静静的盯着云初染,似是盯得格外认真,以致他此刻,已然忘了伪装的不自知与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