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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万物有灵（第3页）

小康手上的小野猪，摇见其父，哀怨之声又大呼而起。

“放了那小猪芽，快！”黄石破喉大吼。

小康断然醒悟，惊慌之中将小野猪向后甩出，力道与方向全无掌控，小野猪划过一道弧线，狠狠撞在一株树上再重重跌落地上，哼呜声顿时小了许多，狂蹬的四蹄便作颤颤的抽搐。

白毛大野猪狂奔而至，喷着热气的鼻孔在小野猪身上轻轻杵了杵，好似嗅出了牠的伤势，大野猪一声怒吼，转头又向黄康二人奔来，牠体型硕大但速度极快，竭力冲刺势若奔雷，身前的灌木树株全难挡住那对锋利的獠牙，而黄石二人一路绕树奔跑，加之，速度本身就慢上三分，三者的距离愈拉愈近……

黄石嗅到空气中淡淡的兽腥味了，白毛野猪近在咫尺。

万幸！一株大树挺立前方，杆径足有一人合抱之粗。

“上树！”

黄石大吼一声，他全力一提，竟把小康甩飞到树上，提飞那一瞬间，白毛野猪的獠牙堪堪从小康足下穿过，小康抱住树干的同时白毛野猪的獠牙亦刚好刺入树干，冲撞力道之大，震得树叶哗哗下落。小康死命抱住树干，吓得惨呼哀嚎。

白毛野猪与黄石擦身而过，将少年撞开十步之远，此刻，牠獠牙没入树干，一时又脱不开身，只得疯狂扭动巨大的身躯，搅得树干咔咔破响，叶落如雨……

“抱紧！抱紧……”黄石不断高呼，他真担心小康被震落下树。

“咔嚓——！”

白毛野猪一阵搅乎，终于拔出了獠牙，并拗下一块树皮，牠抬起兽头，见小康仍抱在树上，身躯又在树上连连猛撞……野猪紧守“冤有头债有主”的江湖规矩，一心要将小康撞下树来。

黄石心下急切，抓起身边的枯木石块向野猪砸去，枯木石块纷纷弹开，竟连两根猪毛都未伤着，少年不曾想这白毛野猪竟如此皮糙肉厚。

少年正踌躇之际，突见，刚才那头小野猪蹒跚而来，一晃一晃，似醉酒一般。

黄石踱步上前，一手擒来。

……

“哼哼——呜！”哀呼声起！

声音虚弱微小，却有寂静万籁之能，白毛大野猪立耳一动，果然停止了撞树，被震得七荤八素的小康好算捡回了一条命来。

白毛野猪闻声回头，见一瘦小的人类抓住了自己的幼子，不禁怒贯双目，双目泛起网网血丝，但牠似又有些投鼠忌器，不敢照黄石冲撞而来。

一人一猪，相对相持。

少年心念急转，苦思着良策，康老所言的“万物有灵”，这“有灵”二字，可以是灵根，可以是灵气，难道不能是灵智吗？少年回想起秃头煞兽与持枪高人的那场比武，煞兽人性化的表情还有声东击西的战术，寻常人的灵智还不见得有其高勒。再看这白毛野猪，额生紫纹异于寻常，指不定就是一头白毛“灵”猪，此刻白毛野猪不曾攻来，说不定就是忌惮自己挟子相要。

“别动！”“退后！”“否则我……”

黄石竟出口要挟起野猪来，还作势要摔死小野猪，事情并非少年所想，巨大的身躯直向他冲了过来……

“妈呀！”

黄石吓得呼娘唤儿，赶急将小野猪扔向白毛野猪，白毛野猪收不住冲势，小野猪又正巧落在它根根竖立的背鬃上，竖立的鬃毛硬如钢针，这一下划过，小野猪登时肚开肠流，不消片刻便呜呼哀哉了！

“嗷——哼！”

一声猪鸣，一股悲愤之情。

黄石这一扔还不如小康，现下，顾不得那么多，保命要紧。

少年转身狂奔……

发狂的野猪速度更胜，眨眼即至，就在獠牙要贯穿黄石身体时，少年险险跳上了一棵盆口大小的树杆上，这棵树虽说不小，可在恼羞成怒的野猪面前却是脆如蒿草，一下便被撞断，少年一弹一跳，又蹦上了另一棵树，白毛野猪再撞再断，少年又跳又换……

如是三番，周围尽是撞断的树桩了。

此时，小康爬到了大树的尖端，对着隐隐可见的村庄，竭力哭喊，“康老！——救命啊……康老——救命——”

声音凄厉，比之方才被他抓在手上的小野猪，尤胜三分。

周遭尽是断树残桩，少年已是无树可攀了。

白毛野猪猛冲而来，黄石踏着树桩跳将而起，这一落地，恰巧落在白毛野猪肥硕的屁股后，少年顾不了其他，情急之下，一把抓住白毛野猪粗如手臂的猪尾，野猪扭头而来，猪臀带着猪尾旋转而开……

如在激流中抓住岸边伸来的树枝，少年拼尽了全力！

野猪疯狂地扭转身体带着黄石转起风车来。少年耳旁虎虎生风，快旋时，猪尾翘飞，少年身体离地三尺，巨大的旋甩力让他几欲脱手。慢转时，虽不至于脱手，可少年单薄的身板却在树桩上磕磕碰碰，遍体生疼。

“抱紧，抱紧，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