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有些不舍,找借口挽留:“要不你明早回去?晚上外面不安全。”
她既出言挽留,凌泉便不舍得拒绝了,以前是,现在也是。
阮棠哼着欢快的小调,找出一件男士睡袍,递给凌泉的时候下意识说了句:“新的。”
“嗯。”
男生接过手,进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其实阮棠这么花心的一人,她在这叁年多里有别的男人很正常,比起家里会有男士用品,他更怕的是现在跟阮棠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会儿完全冷静下来的他,有些庆幸阮棠突然到访的例假打断了他们的性冲动,他真的害怕冲动之后被对方宣告自己是个第叁者。
这边阮棠也对二人的关系有了新的考量,原因无他,只是突然想起石景琰了。
他是阮棠在国外唯一关系进行到同居程度的男友,就在两个月前,石景琰也曾经来过这间公寓,发现水槽下水很慢便提出叫维修工来修下水管,被她以请工人太贵为由给拒绝了。
阮棠这个人的消费观念属于该省省、该花花,她可以炒股亏个百八十万不心疼,也可以为了省钱买辆性价比高的二手车等。石景琰总笑她奇怪,大少爷从小到大花钱大手大脚,对于她的消费观念不理解。
那次他俩在来纽黑文的路上就有些闹不愉快,阮棠拒绝请维修工时,石景琰感觉被落了面子,立刻皱着眉嘟哝了句:“你们沪城的姑娘就爱斤斤计较。”直接把阮棠气炸毛,阴阳怪气回刺了他句:“是是是,哪有你们京城人高贵。”
因为这场地域歧视与偏见的开战,最终导致最后不欢而散,虽说后来冷战了半个月还是和好了,但经常吵架又总是靠上床和好的感情,早晚会分手收场。
想的有点远了……阮棠只是通过这个对比意识到凌泉是个宜居宜家的好男人,如果和他结婚,他一定会把家照顾得很好,但问题是她目前抵触婚姻。
今年元旦她回国的时候,刚好赶上姐姐预产期。阮棠至今都忘不了守在产房门口的焦虑心情,还有看到产后姐姐躺在病床上一脸虚弱的样子,她瞬间就对婚姻和生育产生惧怕心理。
尤其是想到姐姐辛苦怀孕将近十个月,又冒着生命危险生产,小外甥却是跟姐夫姓。当然,这是姐姐和姐夫的家务事,她没有立场表示什么。而且他们夫妻俩很恩爱,姐夫虽然工作环境原因经常接触漂亮的女艺人,偶尔也会有心思不轨的艺人借机攀高枝,但他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姐姐的事,对姐姐可谓是百依百顺、情深似海。
即便如此,姐姐也有她的烦恼,婚姻毕竟是牵扯两个家族之间的利益互通,不是未婚男女之间我爱你,你爱我那么简单。
阮棠讨厌这些,一想到如果哪天她跟谁结婚了,对方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在她面前指指点点,叁叔二舅整天想着怎么算计,她就觉得烦不胜烦。
要不……还是先冷静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吧!
在里面洗着澡和在客厅坐着的二人,同一时间做出这个决定。
前者是想到当初,他们俩就是因为性冲动而确定的关系,他认为这潦草的开始是后期被劈腿的伏笔,这次想正经追求阮棠一次,通过个人魅力完完全全占据她的心。而后者则是想凌泉那么好的一个男生,她不该对他向对待之前那些因为寂寞而走在一起的前任们,喜欢就睡,烦了就分,或许该尝试着谈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
因这份思虑,当洗完澡出来的凌泉提出睡沙发的时候,阮棠没有异议,并给他找了个毛毯和枕头。两人在客厅像老朋友般聊天到十点多钟,便各自睡下。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阮棠迷迷瞪瞪下床去卫生间的时候,撞见在里面刷牙的凌泉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彻底清醒过来。
下意识抬手理了理头发,稍微和对方拉远距离才开口说:“早。”
生怕睡了一晚的口腔有异味,飘到对方那里影响自身形象。
凌泉赶紧漱口,“早,你用。”
“嗯。”
等阮棠也洗漱完出来,凌泉已经做好简单的早餐。
她走过去拿起一片被裹了一层鸡蛋的面包片,一口咬下去里面竟然还有拉丝的芝士。
凌泉说:“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见他有要走的意思,她指着墙上的摆钟说:“还早呢。”
“我得回宿舍拿些东西。”
“对哦,那你等我一会。”阮棠端起杯子想一口干掉里面的温牛奶,“我开车送你。”
凌泉伸手拦住她:“不急的,喝太快会呛到。”
阮棠用鼻音发出“嗯嗯”的回应,等她喝完,男生立刻接走杯子去洗,她趁机去拿昨晚就准备好的背包。
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凌泉很自然地提醒她:“准备白天用的卫生巾了吗?”
“忘了!”阮棠拍了下脑门,忙去柜子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