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萧衍这个不败战神、沙场斗士也眼见着蔫了下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他这段时间长期心里郁闷,再加上一路颠簸,所以身体很快便垮了。
郑坚不愧对副将的名号,硬撑着将营中的将士妥善安置了一番。
随即赶紧召来军医为萧衍诊治。
萧衍躺在军营床榻上,整个人比之前又清瘦黝黑许多,胡茬冒出不少,看起来俊朗且憔悴。
军医提着医药箱,撩着衣襟急匆匆赶过来,他刚给萧衍把下脉,便立即大惊失色,惊呼不好。
郑坚一脸忧虑:
“赵军医,殿下如何了,快请如实相告?”
赵军医叹口气:
“不好说。殿下的心脉极为微弱,还伴有肝气郁滞的症状,看起来持续很长时间了。”
“哎呀,殿下私下里心情郁闷,你们就没发现吗?”
郑坚紧拧眉头:
“难道殿下虽表面看起来不动声色,实际却对孟月去世的事始终耿耿于怀?哎,造孽啊。”
“赵军医,这些毛病无大碍吧?”
军医微微颔首:
“这些并非难事,老夫只需开几副草药就好,只是老夫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郑坚脸色凝重:“赵军医不妨直言。”
军医掀开萧衍的铠甲,露出满是伤疤的身体,他仔细检查了下,只见殿下皮肤淤紫,还隐约起了一大片青斑。
“不好!殿下果然中毒了。”
郑坚听后满脸疑惑:
“中毒?这些日子咱们吃住都在一起,能中什么毒,为何我们都没事。”
“哦,最多就是一些体弱的将士感染了风寒而已。”
“赵军医,您是不是看错了,要不再给殿下重新瞧瞧?”
军医满脸不悦:“郑将军,老夫在军中为将士看诊二十年,我的话你还信不过?”
“中毒就是中毒,不过并非毒药,而是殿下吸入了风禾子的花粉……”
“西境与北境的交界处有片风禾子,我们行军时正好经过此地。它的花粉专门攻击人的心脉,按理说一般人少量吸入并不碍事,哎,殿下一定是心思郁结,底子差才会不幸中毒。”
郑坚一把扯住军医的袖子:
“如何解毒?请军医开出药方,我立即吩咐属下去附近药房采购。”
军医唇角抽搐,半晌才颤抖道:“哎,老夫解不了……不过可以试试。”
郑坚瞬间失态:“什么?!那当如何,殿下会死吗?!”
军医摇摇头,嗓音沙哑:“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这要看他的运气。”
“据老夫所知,只有强固心脉才可自然解了此毒。但殿下执念极深,恐怕不是几副草药就能搞定的。”
郑坚叹口气:“无论如何,还请军医尽力,给他开几副草药养养心脏,先试试再说吧。”
趁着军医出去熬药的功夫,郑坚蹲坐在萧衍床前红了眼眶。
“殿下,属下早就劝您回京都去,没必要非得一路颠簸跑来北境。现在倒好,刚来您就病倒了……呜。”
萧衍勉强睁开双眼,语气虚弱道:
“哭什么!本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要再给本王哭丧,小心我撤了你的职位!”
郑坚瞬间止住哭声,强忍抽泣道:
“属下不敢。可如今边疆未定,您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坚持住啊。”
萧衍挣扎着坐起身来,语气坚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