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一致觉得王爷不会,偏偏这嬷嬷觉得王爷对孟月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即使打她骂她虐待她,但就是感觉俩人有点啥,毕竟孟月是第一个被王爷点名服侍沐浴的女子。
为此她还被其他老人儿嘲笑许久。
直到王爷大婚的消息传来,尘埃落定,这位恶嬷嬷输惨了。
孟月得知真相后,原本愤怒的脸渐渐平和下来,她歪着头、凌乱的头发散落在额前:
“呵呵,嬷嬷,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你能瞧得起我。不过我要纠正你方才的话,并非你们王爷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他。”
恶嬷嬷越发生气了。
“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白长了这么一张绝色的脸,不然就凭你的容貌,信不信去明月坊立即就能当上头牌……”
孟月顿时无语,将她与明月坊的妓子相提并论,简直就在侮辱她。
她稍一晃神,随即深深叹了口气,她如今的处境也不比那些卖笑的强到哪里去。
恶嬷嬷朝着孟月一通发泄,差不多解气后才愤愤不平地离开。
孟月一脸黯然,将手中的抹布随意搭在栏杆上,然后轻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有气无力地倚坐到一边。
她觉得委屈,却哭不出来,只好呆滞地望向远处。
北寒王府张灯结彩,大红喜绸和大红灯笼已经陆续挂了起来,家丁们整日忙忙碌碌,为王爷大婚做着准备。
几位年轻的洒扫丫鬟抱着比人还高的扫帚,杵在不远处捂着脸轻声嚼起舌根。
“据说王爷每日都要召见那位,好像一刻也离不开。但是见了面又不给好脸色,不是打就是骂,让人猜不透王爷到底咋想的。”
“还能咋想,王爷拿她泄愤呗,把对先帝的怨气全撒她身上了,想想那日湖边水车……咦咦,后怕。欸,你们说,王爷和她圆房了吗?”
“不清楚……不过据说两人时常独处一室,大概、可能、也许?嘘,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别瞎传。”
“你们说,等王妃进了府,海棠院那个……还有活路吗?”
孟月浑身打了个寒颤,如今北寒王府被允许近身伺候萧衍的,只她一人。
所以等王妃入了门,她恐怕会是第一个被打压的可怜鬼。
这日子,是越发难熬了。
不过好在萧衍答应,只要她能做到让他满意,便会准许她在大婚后出府。
质疑他,讨好他,远离他。
孟月独自静静发呆,却没注意到萧衍竟不知何时已经笔挺地站到面前。
他神情疲惫,嘴角微微挑起:“你跑出来就是为了偷懒吗?”
孟月这几日给萧衍缝制婚服累得够呛,那些繁琐精致的花样费时费力,将她手指关节折腾得生疼。
所以她恳求萧衍让她先做点别的活稍微缓一缓。
谁知才半个时辰,萧衍就阴魂不散地站到她眼前,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孟月使劲抻了抻腿,用手牢牢抓着一旁的柱子才勉强站起身来,她微微躬身:
“王爷,奴婢错了,以后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