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戍对此早有计划:“分辉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很多,盗窃者可以盗走成果,但盗不走项目过程中的所有细节,等抓出内鬼之后,我会整理出一套精准的研究资料和尚屿对峙,在此之前,就让他们暂且享受这片刻的愉悦吧。”
此时,纵是他们目前处于绝对的劣势,辛雪稚的担忧如潮水般汹涌,况戍运筹帷幄的样子也足以令他快速地感到心安。
于是随后几日他有了外出的心情,这日抽出空闲前往城区图书馆查阅资料,却不想在此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孔叔?”抱着书往座位走时,辛雪稚看着前方打扫卫生的那人尤其眼熟,定睛一看,居然真是从a大图书馆离职的孔良。
“啊雪稚”孔良直起身子,也认出了他。
辛雪稚:“您现在在这里工作吗?怎么亲自打扫卫生?”
“害。”孔良脸上一片赫然,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比之前苍老许多,眼角横生了数道皱纹,里面积满了深长的疲惫。
“我现在是这里的环卫工,卫生就是该我打扫啦。”
“怎么?”辛雪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因为诧异变高,“为什么不继续做管理员?”
孔良环顾四周,确认主管没有在这附近,便将辛雪稚带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这些倾诉的话他似乎在心里憋了许久,对辛雪稚坦露时,无奈几乎浸饱了他的声音,“唉,叔都没脸说这些当初学校出了那件事,我的档案有了污点,管理员自然是没法再当,能在这里打扫卫生都算是破格录用了”
辛雪稚闻言百感交集:“孔叔”
“可是叔真的没有做过那些。”时至今日,孔良依然坚持他的清白,他渴求地看着辛雪稚,像在企盼一个最后的希望,“我没疯,也没有妄想症,我自己做过的事情不可能记错,我当时在仓库里真的只是扶了何同学一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警方能定我的罪,法官也定了我的罪,可是我还是不懂”
辛雪稚起初还以为孔良只是不肯接受生活的落差,听到后面,越发觉得不对。
若说他只是嘴硬不肯承认,可如今他的罪行已定,档案也落下记录,生活出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再嘴硬又能改变什么呢
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持续没有意义的坚持,除非在他本人看来有着绝对的必要性。
而对辛雪稚来说,他内心里依然觉得自己认识的孔叔不会做那种事。
“您方便再告诉我一次那天事情的全部经过吗?”
距离事件发生已有一年,这是在定罪之后,第一次有人愿意听他讲述,一束微光破开了孔良眼中的疲惫,他的嘴角抽动着,像是被某种极致的惊喜牵扯。
“那天,这孩子过来借那本《生物芯片与编程》,我查阅后台发现书已经被人借走了,就想起仓库里还有一本,自然就带着她去仓库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