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仓库里,多亏他急中生智地转移了暴徒领袖的注意力,这才不至于让第一枪打在辛雪稚身上。
“他没事。”况戍帮辛雪稚回答了,“刚才心脏负荷过大,等他缓一会儿就好。”
“哦”组长仍旧不太放心,想要确认辛雪稚的脸色,可他现在背对自己趴在况戍身上,总不能特意绕过去看
“那、那您二位好好休养,我去看看受伤的组员。”
况戍抱着辛雪稚坐上救援车,身上的人总算攒回力气,慢吞吞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挨着他坐着。
只是情绪低落,蔫唧唧地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
况戍曲指去勾他的下巴,“别伤心了,恩?”
手指忽然被辛雪稚抓住。
“哥哥”
况戍抽手的动作顿住。他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哥哥。”
不是幻觉。
是清晰的,一遍一遍从辛雪稚嘴里喊出的称呼。
梦寐以求的回忆。
“雪稚,你”
辛雪稚猛然抬头,眼中分散着碎掉的泪光,拽况戍手指的力气开始加重,然后他把自己紧贴在况戍的整条手臂上。
像年少时无数次,对况戍产生依赖的时刻。
“哥哥。”他不迭声地喊着,一副要补偿对方全部遗憾的模样,喊到声音颤抖,嗓子发哑。
“好了好了”况戍拥着他的薄背,揪心劝慰,“我听到了,我都听到了”
辛雪稚绷紧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但心中余悸仍在。
此前,他耿耿于怀三年前的分手,猜忌况戍的承诺,戒备他再次对自己食言。
所以就算他再怎么看透自己的真心,始终划一道防线在他和况戍之间,他不敢交付全部,也不敢踏出安全领域。
直到生死时刻,他才猛然明白,他并不是害怕自己再次被抛弃,他真正恐惧的,是况戍从他的生命中离开。
再怎么特别的称呼,再如何充满仪式感的举动,都比不上真实地抱着况戍的意义重大。
猜忌、戒备、怨恨、恐惧,都只是他懦弱的借口罢了。
如果爱一个人连孤注一掷的勇气都没有,那这泡沫般的爱情又能得到什么忠贞的结局?
一个心脏病人的人生已经足够被动,他好像总是站在原地等着别人朝他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