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况戍回来了,他打开房门,对小书桌前的辛雪稚说:“出来吃饭。”
辛雪稚搁下书刚想说话,况戍已经转身走了,他后一步下楼,坐在况戍的对面。
几度欲言又止,他还是鼓起勇气直面况戍的低气压:“你准备关我多久?”
况戍不紧不慢地撩开眼皮说:“等你告诉我原因的时候。”
辛雪稚说:“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进医院。”
况戍看着他,发出意味不明的笑,盯得辛雪稚心虚又心惊。
“既然你不信,那还问什么?”辛雪稚回避他的视线,埋头吃饭。
况戍说:“我是要听实话。”
辛雪稚和他较劲般,偏不答话,只道:“下午我要去研究所,你再锁门我就跳窗。”
况戍倏而停筷,漆黑的瞳孔用一种露骨的不满盯着辛雪稚,俄尔,他说:“可以。”
辛雪稚一时不知道他是赞成自己跳窗还是赞成自己去研究所,迷茫地看着他。
况戍接上刚才的话:“你下午可以去研究所。”然后用下巴轻点满桌菜品,“认真吃饭吧。”
辛雪稚沉默吃着,但心里的那根弦依旧不松,他第一次见况戍这一面,和上次生气时外放的愤怒不同,这是内敛的凌厉,却比燃烧的怒火还要可怕,特别是那种难以捉摸的态度,让人唯恐他随时变卦,或者警惕他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辛雪稚到底还是了解况戍,他在那张肃静生冷的脸上嗅出的危险不假,况戍将车停在研究所后,竟然跟着他一同下车。
“你怎么不去办公楼?”辛雪稚问。
况戍言简意赅:“不去。”
辛雪稚拦住他前进的步子:“你什么意思?要盯着我?”
况戍深刻的眼神笼着辛雪稚的身体:“如果你不乐意,现在也可以上车,我不介意把你送回”
明晃晃的威胁让辛雪稚没有选择的机会,他怒视况戍片刻,随后也冷下面容:“随便你。”
半天不见,组里的同事免不了关心几句,刚要围着辛雪稚过来,忽然全体一震,吃惊地看着辛雪稚身后,不约而同地绷直了肩背:“况总?”
况戍日常在办公楼,离研究所有一段距离,他只有在研究出问题的时候才会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