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戍”辛雪稚吃惊地撑大眼睛,“你怎么”他想用手去抚血色密布的眼角,被况戍反手握住。
他的手上很多擦伤,是在挣扎时被枝叶割出的,脸上也有,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他脖子的淤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呈现出骇人的暗紫色,况戍手指微颤,下意识想要触碰,却突然惊醒般,临时换成了右手。
“没关系。”辛雪稚把他的左手拿回来,“你不会弄伤我的。”
“我”况戍稍显犹豫,但还是在辛雪稚执意的要求下,用左手抚上伤痕。
动作极轻,像对待孱弱的泡沫,温热的指腹带过喉间的一弧伤痕。与他动作相反,眼中的血色却有更深的趋势,凌寒降落在他身上。
辛雪稚抱着他手臂安抚着:“没事,我没事。”
况戍全身一顿,缓缓融化了阴沉。
辛雪稚的喉咙受伤严重,说完话就开始咳,撕拉起一些沙哑的嗬嗬声。
况戍忙给他倒来一杯温水:“润润嗓子。”
辛雪稚慢慢将水喝完,况戍放回杯子,拿出外伤药,从手上的刮痕开始慢慢涂抹。过程中无话,但是全无刚才那般可怖的模样。
辛雪稚第一次发现况戍这样的一面,狂暴疯癫,失去理智时好似真的可以杀人,但又能随时对他例外。
是因为担心自己吗,他才会展露这样惊人的状态
“脸上的擦伤不重,应该不会留疤。”
“啊。”辛雪稚思绪回笼,“恩。”
“嘶——”
脸上的皮肤脆弱,上药时比手上更敏感,辛雪稚被消毒水辣得呼痛。
“我再轻一点。”况戍努力控制手上力道,专注地看着伤口。
辛雪稚又开始分神,视线三番五次偷跑到放大的俊脸上,此时,那张脸上的阴郁已全部消失,只在眼角剩了些没有褪干净的红痕,留下点疯过的余韵。
未免刺激,心脏狂跳。
“我怎么觉得你心率不正常?”
没出息的心脏出卖主人,辛雪稚努力掩饰:“没有啊。”
况戍不听他的,直接捞过手腕探脉,眉心立刻蹙起:“真的不正常。怎么回事,吓出问题了?”
“我没那么胆小。”辛雪稚满脸写着心虚。
这份心虚被况戍误解,以为他真的吓坏了,探过脉搏还嫌不够,就要撩衣服听心率:“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