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戍此时背着光,眼下的疲惫清晰可见,辛雪稚倏地心里一软,同意了他离谱的请求。
况戍吃每一口蛋糕时,看的不是食物,而是辛雪稚的脸。目光俨然一双霸道的手,时不时捏一把他的心脏。
辛雪稚维持着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口,坐着的触感突然硬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从况戍身上一把跳起。
“你还是人吗!”他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况戍后靠身体双手搭上椅背,像极了一个游刃有余的渣男,“我喜欢你,如果这样都没反应,那就不是男人了。”
辛雪稚:“你闭嘴吧。”
况戍见缝插针:“要不你还是和我复合吧,不然做什么都好像是我在耍流氓。”
辛雪稚忽然沉默,况戍紧张起来,松弛的身体不由绷紧了。
良久,辛雪稚看向他,语气被幽静的灯光捂得有些低沉:“如果想要复合,你就该告诉我三年前你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况戍迟疑了:“这个不重要。”
“很重要。”辛雪稚情绪有点激动,“三年前你不辞而别,利落分手,那么狠心是因为什么,是后悔亦或是有别的原因?你不对我坦诚,自作主张地消失,又自作主张地回来,一回来就要复合,如果我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同意你,之后你会不会又再次消失?上次是三年,下次是多久?五年?十年?”
“你不可以”辛雪稚艰难地呼吸着,“你不可以这样玩弄我的感情”
况戍訇然站起身,仓皇地往前迈了两步,却未能真的碰到辛雪稚:“不是雪稚,我怎么会玩弄你的感情?我——”
“你走吧。”辛雪稚打断他,“蛋糕吃完了,你回家吧。”
况戍欲言又止,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就离开。
经过这么一遭,辛雪稚再没有看书的心情,很快熄灭灯裹上床睡觉,眼睛闭了很久,心脏还是跳得难受。
他在黑暗里睁眼。
喧嚣的记忆涌动起来
三年前,他刚从病重状态好转,醒来两天没有一个人探望过,还是忍不住问了护士。
“我们都通知过家属了,他们知道你已经醒了。”那天天气很好,护士推着轮椅带他出门透气。
辛雪稚:“哦那我打电话问问。”
护士笑着安慰他:“可能这两天你父母忙吧,之前你昏睡的时候,他们经常来看你呢。”
“是吗?”辛雪稚开心了些,过了会儿,他又试探着问,“那,除了他们,还有谁来过吗?”
护士很努力地想了会儿:“好像没有哎。”
辛雪稚的心漏了一拍,又不死心地,翻出手机里况戍的照片拿给护士:“他,你看他来过吗?”
“没有。”护士很肯定,“他这么帅,来过我肯定有印象,我没在医院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