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药丸,脱力感顷刻袭来,辛雪稚不得不顺着墙壁下滑,坐在地上等缓解。头脑昏沉间,有脚步声靠近,紧接着手臂就被人攥住了。
“你服药了?”况戍一碰到他绵软的身体就立刻猜中。
辛雪稚缓缓抬头,迟钝地看着他的脸:“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在实验楼下面等你。”况戍说,“知道今天是关键的一天,我没敢上来打扰你们。”
辛雪稚心中一热:“等了多久?”
况戍随口说了个时间,实际还要更长,他把辛雪稚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带:“地上凉,来,坐我身上。”
“恩?”辛雪稚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半晌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那个其实你可以把我放椅子上”
况戍充耳不闻,用肩膀托着他的脸,让他可以坐得更舒服些:“是因为发病吃药的?”
“没”辛雪稚的声音依旧虚弱,“有些胸闷无力,我吃药预防一下。”
况戍的手圈住他后腰,防止下滑,“我陪着你,等你好了就回”
“恩”辛雪稚趴在他身上,安静地休息着,俄尔,脑袋动了动。
“怎么?”况戍时刻关注着。
辛雪稚:“饿了”
况戍二话不说把人抱起来,“想吃什么?”
辛雪稚犹豫:“可我现在这样不方便出去。”
“放心。”况戍总是令人信赖的,“我来想办法。”
车子停在一家餐厅门口,况戍对辛雪稚说了一句“等我一会儿”就下车,一段时间后从餐厅出来,身后跟着的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
车门打开时,辛雪稚闻到香浓的海鲜味,餐车就停在门边,服务员恭谨地行过一礼,让到安静的角落。
“也只有你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辛雪稚失笑。
况戍脱下西服外套塔他身上以防受风,扶着人侧过身体,就端起一碗海鲜粥一口一口地喂。
辛雪稚粗略扫过餐车,澳洲鲍鱼在中间,四周堆着飞燕全鱼、香煎蟹、一盅佛跳墙,还有一道水果拼盘。
况戍一口粥一口菜地喂着,送到嘴里时动作尤其小心,没让汤汁滴落。
辛雪稚的眼睛咕噜噜地睁着,又黑又亮,里面全是他。
“怎么,很感动?”况戍望向他的眼睛。
辛雪稚敛下睫毛,咬进送到嘴边的一筷子鱼,慢条斯理地嚼着没有说话。从小时候起,况戍对他的关心几乎都是无微不至的,但今天这样为了一顿无关紧要的晚饭做到如此,还是让辛雪稚吃惊。
他再次悄悄抬起眼,看况戍沉俊的眉目,看他盯向勺子的专注的目光,心里翻腾起来的,已经不单单是感动。
“你也吃。”昏暗的灯光能隐藏绯红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