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医生耐心解释,“三年前他出院后身体就已经恢复到以往的水平,靠特效药可以保持,后面的反复大多来自情绪方面,他也没跟我细说过,作为医生,只能在治疗上想办法。”
听后,况戍宛若被人当头一棒,身体后靠进椅背,表情略微恍惚。
医生见他如此本想关心几句,辛雪稚这时开口说话:“反正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医生:“对,放松心态就好,虽然你是敏感体质不能做医械移植手术,但有特效药在问题不大,只要按时服药,谨遵医嘱,就还算安全。学业方面,你自己也要注意,如果负担过大,可以试着给自己减压。”
辛雪稚:“好,我明白的。”
最后,医生给他开了两瓶药的处方,方便他需要时在药店购买。
“怎么就开两瓶?”离开诊疗室,况戍又把处方单拿出来确认一遍,看样子已经恢复如常,一路上两人心照不宣,好像都忘了诊疗室内的那段小插曲。
辛雪稚解释:“现在医械这么发达,需要特效药的病患非常少,一区的医药机构本就不多,这款特效药目前只有尚屿掌握了技术,每年销量就那么一点,病人按需购买就行,你别想其它的了。”
况戍沉默稍许:“你怎么知道?”
辛雪稚送了一个“我还不了解你”的眼神给他,逐一细数他的罪状:“小学,我有一段时间喜欢蝴蝶标本,你把每种蝴蝶的标本都送了一遍,后来一整间房都搁不下,我把它们捐出去后这事儿才结束。初中,学校组织看的那场舞台剧,我顺口在你面前夸了一句,你就集齐了剧场两年内的全部演出票,容我补充一句,两年是因为剧场的演出暂时只排了两年。我根本不可能看得了,最后送了两个年级才送完。高中,我开始接触医械,要不是你爸妈不同意,你连实验室的设计图都准备好了。然后两个月前,你刚送了我一车的习题资料。”
这些事情光说出来就令人窒息,辛雪稚犹有被支配过的阴影,心有余悸地歇了会儿,才接着说:“当你看处方单第一眼时,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况总,我药够吃,真的不需要你一车一车地给我囤,我没有保质期,那药还有保质期的。”
况戍默默地把处方单还给他:“我这么浮夸的吗”
辛雪稚:“果然,浮夸的人都没有自知之明。”
况戍只好认罪伏法,但暂时还不想痛改前非。
一层有很多缴费窗口,来往的人很多,况戍把辛雪稚护在里侧,尽可能让他不被撞到。他个子高,视野尤为开阔,只需稍一抬眼,四周风光便一溜地往他眼睛里涌。
人群中,猛地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况戍放缓步伐,对辛雪稚道:“你看那是谁。”
辛雪稚跟随目光,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况戍所指之人,惊讶道:“叶殊的爸爸?”
况戍在旁边沉声道:“我想我们找到了他父亲花销的去处。”
“什么?”
况戍示意辛雪稚看窗口顶上的标识,红色的“住院部缴费”在液晶屏中异常醒目。
“他家里有病人?”辛雪稚想了想,又否决这个猜测,“不对,叶殊很健康,也没听他说母亲生病,再者,要真是家人住院花销,叶殊也犯不着这么埋怨他的爸爸。”
况戍直接了当:“打电话问问。”
辛雪稚:“会不会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