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殊叹了口气,倒也不遮掩:“他是我爸。”
“你爸爸?”辛雪稚很惊讶,不过仔细回想,刚才那男人的五官的确和叶殊很像。但是,叶殊这种阳光开朗的性格,辛雪稚几乎没见过他对谁发过火,就连一向对他出言不逊的何初琬他大都选择无视,怎会对自己的父亲这种态度?
这时,况戍在一边道:“令尊是生物工作者?”
“恩。”叶殊谈论父亲时,冷淡得几乎敷衍。
况戍:“看他的工牌颜色和穿着,绝不是基层员工。”
叶殊:“算半个研究员吧。”
为了避免这个话题继续,他连忙道:“我还有兼职,急着要走,雪稚,你和况总一起回去吧?”
辛雪稚同意:“好,你注意安全。”
叶殊眨眼跑没了影,况戍困惑地说:“兼职?他缺钱吗,他爸的工资应该不低。”
辛雪稚心中有了猜测,之前听说叶殊连学费都要自己攒的时候,他以为是对方家庭困难,不足以支撑他念昂贵的专业,可是事实证明,他的父亲完全有能力负担他的学费。看叶殊生活这么辛苦,又对父亲是那个态度,恐怕那人不是个合格的家人。
只是猜测终归是猜测,不好拿出来多说,辛雪稚只对况戍回复道:“我也不太清楚。”
和辛雪稚吃过几顿饭,况戍胆子似乎也大了,开始在校门口守株待兔。
这天辛雪稚刚走出校门就看到一个挺拔的他,来来往往不知要吸引多少目光,在他发现辛雪稚时,便走了过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辛雪稚没有刚开始那么抵触,笑着说:“难道你准备天天送我?”
况戍道:“以前不都这样?是你说的,我们都不提三年前的那天,所以除开那天,我们就还是一起长大的密友,回归到平时的相处不过分吧?”
现在的况戍,已经有了点儿少年时让辛雪稚总是对他妥协的能力,当然已经找不出理由拒绝,“好吧。”
况戍乐颠颠送他上车,转而跨进驾驶座,熟练地绑安全带,开火。辛雪稚看着就有些感慨:“以前你都还没拿到驾照,眨眼就这么熟悉了。”
况戍一手扶着方向盘,侧身看他:“其实也就三年。”
相比一生,三年确实很短,但他们的三年却恰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光,那是从少年到青年的蜕变,从青涩到成熟的跃进,人生一个极其重要的转折。
当七岁的况戍毅然转校成为他的校友之时,辛雪稚就坚信他们能一起迈进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那时候况戍刚满十八岁,在他面前疯狂畅想着成年后的事情,对即将不再是禁忌的成年项目满怀雀跃。
但是命运从中作梗,带走了辛雪稚最想同行的一段时光,他不知道况戍到底有没有开始那些成年的尝试,也不知道况戍是怎么在家里完成了所有的大学课程,掌握住全部家业,摇身一变成了一区最年轻的集团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