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忆忆皱巴着小脸,眉眼间有着淡淡的忧虑,还时不时往外面瞥一眼,秦月霓问道:“怎么了,阿忆?”
姜忆忆收回目光,双手托着腮帮子拄在了桌子上,脸上的嫩肉被挤出来了两小坨,她颓然的摇了摇头。
“对了,你不是说去找丞相了吗?丞相人呢?”秦月霓疑惑的问道。
“唉。”
哪壶不开提哪壶,姜忆忆整个人更颓了,时陵把她支走指定是不想让她看他挨揍,唉,一大男人,这么要面子干嘛?到时候受罪的不还是自己吗?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连秦月霓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
还是秦月霓拍了拍她的胳膊才回过神来。
“阿姐?怎么了?”姜忆忆眼神迷茫的看向她。
被她迷糊的样子可爱到了,秦月霓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指了指门外。
顺着秦月霓白嫩的手指望去,只见时陵负手而立,正勾着唇角看着姜忆忆。
她猛地站起身跑出房间,拉着他左看右看:“外公没打你吧?”
“没有。”时陵笑了下后又道:“劳公主担心了。”
看他身上没什么伤,姜忆忆那颗提起的心也终于落了地,她抿唇笑了下:“我们是朋友嘛。”
时陵笑着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这时一直注意着两人动静的秦月霓从屋子里走出来,她对着时陵福了福身:“丞相。”
“秦姑娘。”时陵颔首。
秦月霓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笑了下,心中的某些事情更清晰了一点。
她对着姜忆忆道:“阿姐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做完,先去忙了。”
正好姜忆忆也怕秦月霓在问些什么,于是就痛快的让她走了。
和二人分别以后秦月霓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本意是给时陵和姜忆忆独处的机会,没想到一不留神竟然走到了秦府门口。
小丫鬟春柳还以为秦月霓要出门:“小姐,该要用午膳了,我们这时出门吗?”
秦月霓站定了脚步,随后偏头问春柳:“今日是二十九?”
“对呀,再过五日就是端阳节了,今年小姐还编长命缕吗?编的话奴婢去买些彩绳。”春柳道。
秦月霓看了下自己的左手手心,她伸出一根手指抚了抚白嫩掌心上的一道粉色疤痕,唇边漾着一抹笑:“编,今年多买些彩绳。”
今年回京回的早,往年都是过了端阳以后才启程,今年在京里过端阳,小姐必定要把公主殿下的长命缕也编出来,所以春柳便没多想。
“走吧,回去。”秦月霓道。
………………
夜色低沉,四下里一片漆黑,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一遍,别说月亮,连一颗星子也看不见,一阵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惊起了一棵树上的几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