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洄之或许不悦,但她意识到之后就妥善地接受,并来安抚。
楚若游曾在很多瞬间感慨过,她这种普通人的运气,怎么会遇到云洄之这样的人。
好得几乎不真切了,仿佛是对之前那十几年的额外补偿。
但正是她总把现在的好与坏都与“之前十几年”联系,她知道不能草率。
哪怕任予晗在她这里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哪怕那十几年成了她无处言明的伤痕,她也要谨慎,一遍遍确定自己走出了曾经的光和影。
她不能把云洄之当成“过往的补偿”,不能因为别人对她好,她就不假思索地先接受再审视自我。
她需要坚定强大的内核去接受别人的美好,才能不辜负。
而在这些之前,她只能懦弱,只能慎重再三,甚至不知好歹。
然而,所有的胆怯和理智,都在这个良夜化为乌有。
她忽然得到从未有过的冲动,她为什么不能豁出去一次呢?
为什么一定要沉默,要错过,在犹豫不决中错失良机呢?
想是这样想了,但她也只是又喝了一口水。
她好像已经熟悉了在感情中受她自己的折磨。
所以当一份裹着蜜的真情送到她面前时,她害怕把上头的蜜舔完发现底下并不甜。
往后真的还有甜味吗?
就像这茶,怎么越喝越苦了。
所以,她矛盾着,一如既往地既要又不要。
但凡换一个人,或许真的不会再理她了,但云洄之还是来了。
云洄之永远坚定地走过来,像她曾许诺过的那样。
楚若游终于张开了嘴,说出不违心的实话。
“对不起。我昨
()晚病得难受,说的都是气话,今早就后悔了。我没想过迎合妥协,不可能相亲。”
惊讶,欢喜,欣慰依次从云洄之眼眸里经过,她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气可怜的小云?就因为我换了新发型没告诉你,让你感觉我这个头发猫腻太多。”
楚若游又轻咳了一声,“我以为那张照片是某人帮你拍的。”
“某人等于容倩。”
云洄之笑嘻嘻:“容倩是我小姨。”
楚若游没了口罩遮挡,有点无地自容,垂下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云洄之靠近她,端详了她的黑眼圈,看来她近来休息不佳。
又退开些,跟她说:“我是有新起点了,但跟全天下的某某全部无关,我的每个起点都是你。”
楚若游被她的直白震得心口发麻,专注地望着她。
云洄之温柔笑道:“你嗓子很不舒服吗,怎么今晚话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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