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雪易寒冷哼一声,盯着陌上迁客说道:“雪家的事情自然有主事的操心,我救你只是想要知道我想知道的,只要你能够让我满意,我自然还会给你足够的疗伤丹药,否则我能救你就能杀你。”
这一刻树洞里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陌上迁客只觉一股压迫感侵袭而来,心头没来由更添几分恐惧,也知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年轻脸庞,强自镇定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十年前都有谁参与了此事?”
“什么?你为何也想知道?”
雪易寒又是一拳砸在他的心口,冷冷说道:“我能救你并不代表你可以随便问我话。”
陌上迁客被这一拳打的七荤八素的,也知道如今寄人篱下,只能言听计从,只好想着将收益最大化,咳嗽一声说道:“雪公子,若我说了你必须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说”
低沉的声音在树洞中回旋,和着沙沙作响的风声,显得颇为诡异森然。
“哎”陌上迁客叹息一声,挪了挪满身血污的身子,幽幽说道:“十年前,我跟着少主风无痕自西北入得中原,自然是在雪家的掩护下了。”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雪易寒,但见雪易寒毫无动容,便自以为他本就知道此事,也不再顾忌什么,沉思说道:“到了洛阳城后,除了雪家的两名供奉客卿,还有苏州苏家的人和洛阳柳家的人暗中配合,当然出手的是我带的死士和雪家的两名客卿。”
“苏家和柳家不是她的夫家和娘家吗?”雪易寒深吸了口气,微闭着双眸问道。
陌上迁客没有听出他情绪的变化,完全沉思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我和少主入中原,是夫人一手策划实行的,本就是极隐秘的事,而柳寒烟回家探亲更是不确定的,若非有内线通风报信,我们又怎么可能好巧不巧的等在那处悬崖处,至于其中内情,我虽然在教中也是身居高位,却也不是太清楚的。”
“那就捡些你能知道的说。”
雪易寒向着洞口走了几步,踢着脚下的一块小木块,深深地呼了口气。
陌上迁客只觉的树洞内冷了几分,更暗了几分,蜷了蜷身子,继续说道:“少主的目的自然是柳寒烟的命还有她身上的那块玉,只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少主所要的玉,为此还受了好一通责罚,至于柳家我不是很清楚,苏家吗,听说柳寒烟给苏逸飞带了一顶带颜色的帽子,还生了个娃”
话未说完,陌上迁客只觉眼前一花,雪易寒已是欺进,一脚踹在了陌上迁客胸上,陌上迁客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碰的一声撞击在身后的树干上,咳咳咳个不停。
嘴角满是鲜血,兀自不敢相信刚刚还心平气和之人怎么会突然发火,还没等他问出心中疑惑,只听风声作响,雪易寒又是一拳砸了过来,陌上迁客被一拳砸向了半空中,在半空中还未落地又是一脚给踢飞出去。
陌上迁客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飞出树洞,此时已是月上柳梢头,在巨树下依稀可见点点寒星闪烁,月辉映照,忽明忽暗的树影下雪易寒满脸寒霜,一勾拳,一踢脚,便见一道身影在树枝间来回飘动。
陌上迁客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惊得树上的鸟儿四处飞窜,崖间响起了无数的鸟鸣虫鸣声,在崖上休息的柳寒情三人听得异动,均是一惊,忙朝着下方望去,漆黑一片,哪有什么人影。
只是鸟叫声如此迅疾而凄厉其间还隐约夹杂着愤怒的咆哮和凄厉的哀求,刚过半盏茶功夫,突然三人对视一眼,均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死死地朝着下方看去。
月辉映照着崖石,凄冷的风吹着崖间松树索索作响,只见自底部突然跃上来一个身影,背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三人眼见他每跃起数十丈便甩出一节树枝,深深地插在了崖缝间,随后借助树枝的力道托着自己向上继续飞跃。
崖上三人看着下面年轻人的动作手段,都是啧啧称奇,也不枉费自己在寒风中等了这一遭。
许是发现了上面几人的动静,雪易寒在离崖顶还有十余丈时突然邪邪的一笑,然后将身后包裹用尽全身力气甩向了崖上三人,柳寒情以为他要偷袭,抬手便朝着包裹打去,只听一声凄厉惨叫自包裹中发出随后便戛然而止了。
而雪易寒借助这片刻功夫早已落入下方黑夜中,哪还有他的半点身影,幸末名听到惨叫声便飞起一把抓过包裹,将包裹甩在了身后,包裹里渗出淡淡的血渍,解开包裹,露出一张完全扭曲了的脸。
三人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旋即朝着包裹中的人望去,但见他一身胡衣已是被打的成了条形状的,满身都是被抓挠的痕迹,不过还是可以辩出人形,正是被人从自己手下救走的陌上迁客,受了如此大罪,再加上柳寒情使得十二分功力,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