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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案情（第2页）

“君无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轩辕七杀不禁想起了出发前自己的老师庞太师所说的话。来此之前，庞太师曾经特意将自己召入府中，二人对谈良久，

“玄拙啊，此去暹招查案，你可有腹案了啊。”

“老师，以学生愚见，暹招一案凶手有可能是九幽中人。”

“呵呵，玄拙查案的功夫独步天下，自然是猜了个不离十了。”

“老师谬赞了。”

然而庞太师将笑容一收，道：“但是玄拙啊，这次的凶手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能是九幽啊。”

“老师，这，为何！”

“你这一去，其结果将影响整个大顺朝堂，而我大顺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学生不懂？”

“我问你，倘若九幽真的是幕后黑手，若是上达天听，皇上会如何？”

“皇上，皇上一定龙颜大怒，加快练兵速度，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庞太师叹道：“你还有一点没说到，如果坐实了九幽之罪，但是九幽远在不可知之地，皇上是不能罚他们的，那么提出出兵暹招的王丞相一定会被致仕，若编练新兵一事没有王相主持，那练出来的兵，也不过是会变成那些世家大族的私兵罢了，我国朝本就摇摇欲坠，王相决不可倒！”

轩辕七杀惊讶道：“可是王丞相功高德厚，又是帝师，皇上难道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将他罢官？”

庞太师道：“你还是不了解皇上啊，这个计划虽然是王丞相提出的，但却是为了帮皇上修园子省钱，并由皇上首肯的，如果不治王丞相的罪，那就是承认自己错了，皇上那么多年来制衡朝中势力，绝不会让自己的沾染一丝污点，所以他一定要找一个人来负责的。除了王相，恐怕已经找不到另外一个合适人选了。”

轩辕七杀皱眉道：“但是真相如何，又岂是学生能够左右的，不管是谁是凶手，王丞相都会被问罪，而且暹招一事，王丞相有责任，按照国法，他是应该上奏辞疏的。”

“你，糊涂啊，你以为王丞相下狱，上来的人会是谁？如今朝中唯一有实力有资历的就剩林言了，他若是登上相位，难道还会帮你对付九幽，那个九幽使者，就是他侄子！”

轩辕七杀明显动摇了，但他还没有做出决定：“如果几方势力博弈，如果王相倒了，世家做大，皇上未必会做这种破坏政治平衡的事情。”

庞太师摇头道：“你说的对，王相倒了，平衡会被打破，可是如果皇帝早就有了应对方法呢？”

轩辕七杀皱眉道：“这朝堂之上，除了王相这一系，还有谁能和世家抗衡？”

庞太师叹息道：“皇上早就想让宫中几个得力的太监组建东厂以刺探情报了，如果让这股势力和李尽忠的阉党河流，那就是我等清流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了？”

“竟有此事！”轩辕七杀大吃一惊。

庞太师站了起来，走到轩辕七杀面前，深深一揖“玄拙，我知你乃是皇帝内卫，绝不可与大臣结党。但是当今大顺，早已是百弊丛生，政以贿成，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更有世家之患，尾大不掉，救国者，唯有科举制，要推科举制，唯有临川公！所以他不能倒，他一倒，大顺危矣。玄拙，请你一定要救一救我大顺啊。”他说着，整个人都跪倒在地，对着轩辕七杀就要叩头，轩辕七杀哪能收到了座师如此大礼，连忙闪到一边，将庞太师托起，沉声道：“老师，国朝如此，我亦心急如焚，纵万死，也必不负太祖皇帝对我轩辕家的大恩！”

老师之言又在耳旁，可是到了该做的时候，轩辕七杀仍旧是陷入了巨大的犹豫之中。

“大人，大人，可是有了什么线索？”耳旁传来手下的声音。

轩辕七杀从回忆中脱出，他轻声道：“陈载，我问你，若已经非选不可，为了救一百个人而必须杀一个人，你如何选择。”

陈载惊讶道：“大人何出此言？”

“直接回答我就行了。”

陈载斟酌再三，小心翼翼道：“若属下真的非选不可的话，那是要选杀一人而救百人的了。”

“为何，那一百人死了也与你无关，但杀了那一人你就是杀人犯。”

陈载道：“属下没读过太多书，但是自属下加入玄衣卫那一天起，就一直牢记加入时的誓言，守土安民，护国卫家，属下深沐皇恩，受万民供养，杀那一人，乃是犯罪，救一百人，乃是尽责，杀人偿命，天公地道，拿钱办事，也是天公地道，有什么事我都受着。”

轩辕七杀听罢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去的夕阳，沉默良久，知道太阳的余晖散尽，大地陷入黑暗，他才叹道：“陈载，你很好啊，很好，我竟没你看的透，是啊，我等身为大顺臣子，自当护国安邦，万死不辞，又何惜这区区一条残命，身后半点清名。”

“陈载，你回去吧，本官要单独待一会儿。”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