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远就这么感受着陆漫漫的呼吸,轻轻的搭在他的颈脖处,有些瘙痒难耐。
两个人都很安静。
安静的在入睡。
静谧的房间,有些温情,就是这么不言而喻的流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留着浅灯的房间,突然响起了电话的声音。
陆漫漫在昏昏欲睡之中,突然吓了一大跳。
莫修远总觉得陆漫漫的一举一动,可爱到他真的很想将她揉碎在自己怀抱里,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美丽,就这么圈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抿唇一笑。
笑着说,“电话响了。”
“我知道。”陆漫漫带着些起床气,“这么晚了,谁这么不知好歹。”
嘀咕着,还是拿起病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接通,“秦先生。”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不好的消息,你想要听哪个?”秦正箫难得这么幽默,尽管语气很严肃。
陆漫漫皱了皱眉头,“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丈夫莫修远的案件终于水落石出了,文家人承认了他们的犯罪事实,你丈夫被人诬陷一事儿,终于告一段落,再次让你丈夫,沉冤得雪!”
“坏消息是什么?”陆漫漫严肃的问道。并不觉得事情可以这么顺利。
“坏消息就是,承认这起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文为民,文家最无权无势最中庸最无用的人。”秦正箫一字一句,补充说明,“意味着,文江兴和文赟,毫无罪名!”
“什么!”陆漫漫有些激动。
莫修远看着她。
陆漫漫说,“不能往下查吗?文为民从来都是听文江兴的话,他连文赟都管不住,他怎么可能有能耐做这种事情!”
“但事实就是,所有的一切,人证物证动机方法各种可以定罪的条条款款,文为民都可以说得一清二楚,完全没有理由再继续往下查下去,法院会直接对文为民的诬陷犯罪事实及杀人灭口未遂的事情定罪,作为检察院,也不可能在所有事实都清楚明了了之后还是死磕着不放,会有人觉得我在针对文家,统帅也不可能在授权给我,让我在文城为所欲为!”
陆漫漫咬唇。
千算万算。
真的是没有算到,文江兴这么狠。
狠到为了保全自己为了保全孙子,将自己儿子拿去抵罪。
这么一想,当时让文为民亲自去处理朱兰兰的家人,肯定也是想好了接下来所有的安排,如果能够杀了朱兰兰的家人自然是最好的结果,杀不了,就正好有机会让文为民去背了所有的黑锅。
文江兴!
文江兴!
果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心狠手辣。
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怎么能够下得了手的!
“事情就是这样,不出意外,这周内就会开庭受理文为民的犯罪事实,提前通知你一声,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案子结案之后,我就会回到帝都,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秦正箫说得直白。
陆漫漫抿唇,看着莫修远,说着,“我知道。”
秦正箫挂断了电话。
陆漫漫也放下电话,那一刻确实有些难以眼神的情绪在自己眼底。
“文家人又逃过一劫?”莫修远问她。
“是。”陆漫漫咬牙切齿的说着,“我没想到,文江兴能够这么心狠的连他自己的儿子都算计!”
“为了保全自己,大多人都会这么做。而且不得不说,对于文家而言,最无用的就是文为民,他牺牲了,文江兴不会觉得失去了什么,顶多就是血缘感情上的一点波动,对他没有任何利益伤害。”
“但毕竟是他亲儿子啊!”都说虎毒不食子。
人怎么可以坏到这个地步。
“纵观北夏国上下几千年,职权斗争牺牲的,无不是自己最亲密的人。”莫修远说,笑了笑,“这是现状。”
陆漫漫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