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师祖在掌教这个位子上坐了四十余年,如今年至耄耋,就算是修行之人,离大限之日也不远了……
师姐最为在意的主要是两次递进式的闭关,和外部传出的流言蜚语,她甚至也有些担心,师祖可能出了什么事,撑不住了。
不过我立即否定了这个疑虑,毕竟我昨天刚见过师祖,他老人家精神还算不错,还和王蕴长谈了一夜……
等等!昨晚王蕴和师祖长谈一夜,一定生了什么事!王蕴一回来就遮遮掩掩,而师祖闭了死关,这二者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不过以王蕴的能力,我相信他就算有异心,也奈何不了师祖,既然能被安全送回,想必两人相交愉悦。
不行!这事儿必须要问一下王蕴。
我又问师姐是否询问过师父,得到的回答是师父和几位师叔早上回去后都不见了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送出去的纸燕也杳无音讯。
难道……他们也去了师祖所在的秘境?
于是立即说起了王蕴所说的话,师姐说:“没错,师门内确实有这个秘境一样的地方,听说那里才是师门真正的洞天福地,但是除了几位长老和掌教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怎么去。”
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师门,搞得一众弟子人心惶惶。
据师姐所言,目前师祖还没有明确谁是下一代掌教真人,一旦师祖仙逝,恐怕会引师门内争权夺利,甚至出现同门相残的情况。
因为类似的事件,曾经出现过……就在六十年前,那场东海大战,而最终得利者,是师祖洛天衡。
艹!我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有孙师叔祖的部分记忆,所以对当时的情景有一定概念,同门相残不假,但根本不是争权夺利,师祖也不是坐收渔翁之利那个人。
然而师门内数千弟子,总有人抱着阴谋论的想法去思考,脑补出各种明争暗斗。
犹记得早上师父对我说的那番话,于此刻似乎成了映照,想必那时候,师父就已经知晓师祖闭死关,他想必也在担心师门内会出现内斗,告诫我,是怕我被牵扯进去。
想到这里,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
然而这其中,有太多的疑点,最大的疑点就是师祖状况很不错,那么他闭死关一定有其他原因。
思考了许久,我觉得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要胡乱揣测,免得横生枝节,凭添麻烦。
师姐比较敏感,猜测了很多可能,心中举棋不定,在得到我的回应后,她呼了口气,觉得有道理,现在这个时候,以静制动,方才是正理。
话题结束之后,我又向师姐说起了云子铁铸剑的事,想跟她借点方筹。
然而,大家闺秀的师姐在师门内,也一穷二白,比师兄还不如,因为她所学的卜一脉,除了摆摊算命,还真没有来钱的套路,她又不是那种抹得开面子、侃大山玩忽悠的人,所以算命免谈。到头来还是依靠她精湛的厨艺,留了些存款。
我一阵头疼,这个时候才知道挣钱有多难。
待到二人离开之后,我捂着脑袋陷入沉思。
感觉事情有些扑朔迷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加上脱力,脑袋有点疼,就更让人难受不已。
“你干嘛呢?一副便秘的模样?”王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猛地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鼻子几乎贴到他的脸,问:“我问你!师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对师祖做了什么?”
王蕴吓了一跳,怀里抱着的各种小玩意儿也洒落一地,一看,有木头、玉片、银器和符纸,一大堆。
他顿时恼了,嚷嚷起来:“有病吧?吃药吃多了?我能把你师祖怎么样,不都说了我们聊了个通宵,快快乐乐手牵手,至于说的什么无可奉告!”
被王蕴一吼,我恢复了清醒,说:“你知不知道师祖闭死关了?”
王蕴一愣,接着说:“我不知道啊,有问题吗?”
“可是他挺精神的呀!”
“谁说精神着就不能闭死关了?勘破大道不行么?神经病!”王蕴翻起了白眼。
?是这个理嘿……难道真的是想多了?
勘破大道!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蕴,他被瞧得毛,眼珠子一转,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说:“你呀,想破脑袋也无济于事,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挣钱才是正道。听老铁匠说你差点把自己卖给他,五个银纹银筹呀,我看你怎么赚,瞧瞧你这小脸蛋,傍个富婆还是妥妥滴,怎么样,要不我帮着介绍介绍?”
我甩开他的手,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不正经。
王蕴咯咯地笑,说:“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不是刚出了风头嘛,差不多整个集镇都认识你了,干脆去摆个擂台,跟人比武,我呢,用手上的余钱下注,得来的赌注除去成本,咱们五五开,怎么样?”
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建议可行,问题是我这点手段跟人比,不是找虐吗?
“你傻吗?切磋自然找与你年纪相仿的人,来个大汉,别人还觉得欺负小孩呢!真笨。”王蕴拍了拍我的额头,一阵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