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对于我的影响,我此刻也终于领教到了,流鼻血估计还是轻的。难怪师父和师叔祖自己都说过不能让他屡次占据我的本体,这背后的冲击,不言而喻。
我呆愣了许久,直到心中那莫名升腾的情绪逐渐消散了去,方才回过神来。
就好像有那么一段时间,在做梦一般,此刻终于苏醒,却已不记得梦境的模样。
这样的感觉让人十分难受,仿佛有句话呼之欲出,却欲言又止,到最后硬生生还得憋回去。
良久,我问道:“师姐,她走了吗?”我有些害怕那女子再回来,或许她对我们不会构成威胁,但是她的出现对于我体内师叔祖的影响,实在太过强烈。
师姐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我身后的林子,我回头望去,只见近百米之处,有一抹洁白的身影伫立,遥遥地望着我们。在我回头的刹那,她忽然消失不见了。
她竟然没有走,只是远远观望,估计是担忧念儿的安危,又或者其他原因。
她的存在,无形中给我们形成了一股压力,但也同时给我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她能够在此地逗留数百年,想必山上的道士对她一直是敬而远之。
我想到了自己还光着身子,于是摸索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换的衣服,顿时脑袋嗡一声。
也不知道要不要把那沾满污秽的衣服拿过来洗一洗,然而一想到女子对我的威胁,顿时就打消了念头。
想来此地与她而言是一个神圣之地,一个回忆之地,贸然将之玷污,定会引起她的不快。
思索了良久,我朝着师姐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师姐仿佛早料到一般,讥笑着说道:“你不是大男子汉,坚决不穿女装吗?”
我一时语塞,老脸一红,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不没办法了嘛,总比裸奔来得强啊。”
师姐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在须臾囊中摸索,一边说道:“嘻嘻,当初让周恬穿过一次,奈何他长得太阳刚,看着怪怪的。不过你细皮嫩肉,模样俊俏,一定韵味十足,来来试试看。”
师姐一句话吓得我虎躯一震,没想到她还祸害过师兄,顿觉现在的状况简直是师姐有预谋而为,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吗?
说着,师姐从须臾囊中掏出来一条米色褶边连衣裙,还故意在我面前一抖,端详了一番,随即她俏皮地瞧了我一眼,将连衣裙递给了我。
我全程瞠目结舌,连忙拒绝道:“师姐,我是认真的,别开玩笑,只要跟你现在穿的差不多就行,哪怕就一条牛仔裤也行,我不怕光膀子。但你要我穿裙子,我就是去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穿连衣裙!”
师姐忽然杏眼一瞪,仿佛即将暴起的母狮子,嗔怒道:“你到底穿,还是不穿!”
苍天啊……为何你对我如此不公!
十几秒后,山林里响起了师姐银铃般的笑声:“哈哈,要不要照照镜子,你看你简直和女孩子一模一样,都不用粉妆脂抹和假发的,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声带也没发育,简直太完美了,真漂亮!”
师姐看着我的眼神闪烁着诡异的亮光,瞧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拔起。
碍于她的淫威,我别无选择,心中纳闷不已,在心中大声喊道:我t是真小子好不好!
真的要全程这样子去找师父?岂不是丢脸丢到
家了!
因为师姐个子小,她的衣服我穿着大不了多少,我都不敢低头看,只感觉到一阵反胃,裤裆下面凉飕飕的,想要将裙子脱掉,却遭来了师姐一顿怒目射击,简直有苦难言。
就连小狐狸念儿,也向我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唉……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只叹一声,人心叵测啊……
我瞧着师姐还在一个劲打量我,甩了甩手,不耐烦地说道:“别看了,赶紧想想怎么和干爷爷他们碰头吧!”
师姐脸色一变,恢复到严肃认真的神情,说道:“我刚才想过了,吴道长选择主动被带入缥缈宫一定有他的原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一定想着进入其中一探究竟,找寻师父。以我们两个人想要偷偷闯入缥缈宫是不可能的,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静静等待他们的行动。”
师姐的想法与我差不多,看来我们确实应该选择静观其变。
只是我又想到了一点,问道:“那你说干爷爷会不会也被抓起来啊?”
师姐没有说话,陷入了久久的寂静。
我知道师姐沉默的原因,假如就连干爷爷他们也被抓,或许我们就真的无望了。
我还是赶紧闭上自己的乌鸦嘴巴。
至于继续呆在山中,还是回到村子里,我们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山中。
我们已经和缥缈宫的道士打过照面,很容易被认出来,所以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我们摸黑离开了池塘,沿着山腰缓慢行进,逐渐靠近了一条上山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