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棱摆了摆手,说道:“天下道门皆一家,几位不必客气,这女子你们带走罢,其余的事我也不多过问。”
白棱的话虽然客气,但也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龙虎山的几位道士也不再多言,拱手表示感谢后,带着妩媚女子离开了大厅。
这个时候,酒店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还有警笛声响起,想必逃窜的客人中,有人报了警。
白棱看向了我,说道:“咱们也走吧。”
我一愣,问道:“让我跟你走吗?”
白棱点了点头,带着我回到更衣室,换好衣物,结了账,便匆匆离开了酒店,不过我们没有坐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离开。
刚来到一楼,我就看见张青山带着一大帮子警察气势汹汹地冲进酒店里去,在其中,我还看到了那位董老板。
这个时候出酒店肯定容易引起注意,为了避开这些人的眼线,我们选择从后门离开。
一路上白棱沉默不语,我不知道他让我跟他走的原因,看在他对我没什么恶意,也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戒心,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在可以的远离那座酒店。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询问起刚才大厅内拼斗之中得到的消息来。
“那个,白棱前辈,我很奇怪为什么刚才楚燕璇的父亲和你拼斗突然就落败了。”我问道。
白棱脚步一停,回头看着我,问道:“他真的姓楚!”
我点了点头,楚燕璇姓楚,那么想必他的父亲也应该姓楚吧。
白棱摸着胡须陷入了沉思,此时他已经扎起了发髻,插了一根简陋的木簪子,穿上了深蓝色的道袍,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他喃喃自语道:“看来他真是楚清风的后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更不知道楚清风是谁,而是直勾勾地望着白棱。
他收回目光,回头看了一眼人头攒动的酒店,放慢了步伐继续往前走,看着我问道:“小子,你是东海来的?”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古术一脉的,不过还没去过师门,不是东海来的,老家在本市的林子墩。”
白棱望着我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
,你的师父在这儿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在的。”
不过我并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回来,现在在什么地方,假如白棱想要找我师父,我想带他去孔家应该是最合适的选择,正好干爷爷也在。
果不其然,白棱见状就说道:“那你带我去见见你师父。”
我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一眼白棱,想着他还没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也不知道他的故意避开还是话题偏移了。
白棱自然瞧见我的动作,于是说道:“那个人是故意落败的,不过我也想不通他这么做的原因,不过这个人的身手与楚清风还真有点像。”
说罢他示意我带路,去见我的师父。
见白棱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自然一阵欣喜,忍不住将一肚子的疑问倒出来:“楚清风是谁?刚才我还听到他们说什么花柳门、红缎门,还有那个上官闻棠……”
白棱哈哈一笑道:“看来你还听得挺全,万法教十六门你知道吧?”
我猛地点了点头,难道这个清风门、花柳门还有红缎门都是万法教十六门之一,仅仅一场冲突一下子显现出三门那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曾经宋凌城说过,万法十六门自从教主失踪之后就分崩离析,几经沉浮还是一盘散沙,如今一下子出现三门,是不是意味着万法教有了新的掌舵人?还是仅仅只是单纯的偶遇而已?
白棱看到我脸色变化数次,一边跟着我走,一边说道:“看来你还有些了解,其实我所知的也不多,不过年轻的时候与当时清风门的门主楚清风有过交集,所以多少了解一些。我记得那时还不到十岁,那个时候万法教已经分崩离析,楚清风是清风门的第一任门主,也是那个混乱年代的一方英雄豪杰,他组织下的清风门实力雄厚,与当时的侵略者展开了生死较量,可歌可泣,所以很多人把清风门称作万法第一门,我也一度将他最为人生榜样。
不过随着楚清风死在枪炮之下,清风门就一蹶不振,再无音讯,所以我在见到楚清风的后人之时,得知清风门依然存在,实在有些惊讶,只不过物是人非,如今万法教沦落为邪教,也不知道清风门再次出现在这个昌平盛世,意味着什么。
至于这个上官闻棠,我只是有所耳闻,并不了解,不过花柳门并不是万法十六门,而红缎门是,至于这两者的关系,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吧。
花柳门起初是风尘女子为了彼此保护、抱团取暖,聚集而成的一个江湖组织,没什么实力,说是工会更加贴切,后来随着其数量不断壮大,影响力日盛,形成了颇为可观的势力。而且这些风尘女子作为自古以来的产业之一,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乃至入侵者,都对此有所需求,尽管地位低下,却混得如鱼得水,甚至参与到国家级别的行动和对抗中来,特别是情报工作,其中还不乏声名显赫的人物,直到现在也依然如此。
而红缎门,成员以女子为主,从第一代门主开始,就全部来自花柳门,其主心骨也全部来自花柳门,不过比起花柳门,红缎门才是真正的江湖势力,虽然人数不多,但皆是精英中的精英,各个都是厉害人物,像刚才喊话的女人,一个人就可以与龙虎山年轻一辈的弟子打得有来有回,不落下风,足见其实力,像她那样的人,我觉得在红缎门算不上高层。”
我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万法教十六门竟然会有如此丰富的故事和历史,能够聚集这样一批英雄豪杰,想必万法教教主更是天资之才、站在山峰顶端的人物。可惜物是人非,数十年过去,数代人变迁,万法教却最终沦为了邪教,实在可悲可叹。
说完这一席话,白棱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小子,有个事我问一下,我听别人说,当年的万法教教主,也来自东海!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