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周行摩挲着手表。他虽然出生玄学世家,世代辅佐国君,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肉体凡胎,要是靠摸就能摸出个子丑寅卯,那他真的不用考公务员,靠伸手就能万贯家财了。
他忽然问:“手表翻新之前被佩戴过吗?”
“有几次。”
“没出过事?”
“爷爷和家父都没说过有什么怪事。”
“翻新在哪里做的?”
“汝拉山的比尔bienne机芯制造工厂。”
上世纪9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劳力士是第一批进入国门的奢侈品牌,而正式进入国门之前,商务部曾派代表团去瑞士考察。为了活跃氛围,今上的父亲就将家里的古董表一并带去了瑞士。没想到劳力士方面异常激动,并且在代表团参观汝拉山工厂时,翻新了机芯。
当年姜周行也只是当做一条线索,将手表交给鹿鸣后就置之脑后。
直到他月前认识了卢梦龙,才得知在瑞士文根出过这样一件大事。吸人魂魄的魔阵藏在网红酒店的建筑与园林景观的布局上,阵眼是一架国宝级的狩野派屏风。
姜周行不敢明说,但内心却震惊不已。如果这之间真有联系,说明他们很早就看上了辛守一家。
而今天,辛先生坐进单人沙发,神情疲惫,没怎么说话,缓了一会儿。上位3年,他眼见着老了很多。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不在其位无法言说。过了片刻后,他对站在门口的姜周行说:“小姜,过来坐。你堂兄最近也在这里,见面了吗?”
姜周行嘴角抽了一下。见是见过了。但并不是见他这个弟弟,而是陪马忆恩去看鹿鸣的时候顺带便瞅了他一眼。
兄弟手足怎么能比得上老婆重要呢?姜周行丝毫不检讨自己的行为也是如此。
“徐家的孩子和那个什么龙来了?”
“来了,和辛守在储藏室。”
“家里是有问题吗?辛守这几天每晚都没睡好。清洗的阿姨说他每天睡衣和床单都被汗浸湿。问他却不说没事,赶紧放他回实验室就好了。臭小子倔得很。”
“是的,客厅的牡丹画。”
今上抬了抬眉毛。
“应该是有人在一朵牡丹上下了咒,咒的形态是一只伯劳鸟。”姜周行想了一下,委婉地说:“画本身没有问题,是最近才有的。不管是机器探出的放射性,还是最先发现异常的卢梦龙都表示下咒这件事做了没多少时间。”
辛先生冷笑一声:“我量他也没这个胆子。”
姜周行觉得衬衫后背有点湿,他可真怕这画引发第一家庭的纠纷。
“那个孩子发现的?”
“嗯,卢梦龙在瑞士摸过《山岚》那架屏风。他说画给他的感觉和屏风很相似。”
辛先生突然站起来,对姜周行说:“走,我们去看看这帮孩子在储藏室玩什么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