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靠坐在软垫上,绵软白裙铺了满地,栗棕色微卷长发随着她指尖移动而荡出弧度。
白色纱帘浮动摇曳,稀碎淡薄的光透过窗外梧桐枝丫倾斜洒落,肌肤上微小的绒毛在光线下白到近乎透明。
是一幅山水画。
她下笔干脆,带着与她自身浑身不同的狠劲。
很快,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自山脉间蜿蜒而下。于浩浩荡荡的无尽幽冥里,荡出一抹清蓝色的微光。
突然,她笔尖一顿。
精致的眉眼微皱。
这幅画太乖了,不符合她,破坏摧残才是她的特点。
她刚准备再动笔添些什么邪恶变态的事物进去,就被楼下一道刺耳的争吵声惊到。
她烦闷抿唇。
“啪嗒”一声,画笔砸向幕布。几滴染料溅出。
算了,不画了,没心情。
楼下的声音反而越来越高。“肆哥,如烟姐变心了,跟一个叫什么迟寂的人跑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跟谁跑了。”
“迟寂。”何东又重复了一遍。
“吃鸡。什么垃圾名字。就这么个玩意竟然敢跟老子抢女人。”
何东“……。”
夜倾在二楼走廊不知道看了多久。对自己这个便宜亲弟弟,她心肝冷。并没有多大感受。只是无聊抱着一副看戏的模样。
“你知道吗?肆哥,关键那个柳如烟竟然在外面放出狠话,说你配不上她,还说……。”
“说什么?告诉老子。”夜肆追问,不羁放荡的红毛在璀璨夺目的客厅灯光映射下,还挺亮眼。
“说你是只有钱,但脑袋空空的中二少年。说除了她,没人看的上你。”
“我艹她妈,这该死的柳如烟,老子弄死她。”
楼下两人生龙活虎的对话,就连一向情绪不正常的夜倾都被逗笑了。
女孩悦耳动听的笑声如山间淳淳的泉水,沁人。
何东愣住了,准确来说是看呆了。
没什么文化的他,只能说出两个字。
仙女。
“肆哥,我看到仙女姐姐了。好漂亮,我心动了。你快扶住我。我要死了。”
夜肆抬脚就踢,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滚远点,这是老子姐,你要敢动什么肮脏念头我就让我爸将你的根给割了。”
何东“……。”
一听,何东安分了,夜家大小姐他属实没胆。
也不够格。
“肆肆,被绿了。”她边说边从二楼下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夜肆“……。”
被别人嘲笑没什么,被亲姐嘲笑才是最致命的。
夜肆大手一挥。咒骂几句,骂柳如烟,连带着迟寂都咒骂几句。
“老子一定要让这个柳如烟看看,她是老子身边最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