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到“她”内里是什么人,也很快释然了,甚至有点儿心疼。
云舒确定她说的是真心话,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朕也不是输不起的人,谁让他虎视眈眈盯着朕的新币。”云舒愤慨地道,对付慕荣佩,打脸出气还在其次,关键是他决不能将铸币权让出去。
谢景目光凝重,“东淮王府势大,未必肯吃这个亏。”那两只船队对东海王府意义重大,绝不会轻易让出来的。
云舒比她乐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温软的被窝里打了个滚,抬头笑问:“要不要一起睡啊。”
谢景哼了一声,没理会他的花花口口,转身出去。
到了隔壁房间,谢景在简易的床上躺下。
对着灯盏看了半个时辰的书,她搁下准备睡觉。躺下后,听着隔壁翻来覆去的声音,谢景一阵好笑。
相处这么久,她早就发现某人有择床的毛病,虽然帐内的摆设已经尽力靠拢他日常习惯了,但再怎么样也不能跟寝宫相比。
征战多年的她当然没有这种娇气的毛病,最艰难的时候,骑着战马都能睡着。
谢景双手交叠放在头下,闭上眼睛,过了不一会儿,就渐渐沉睡。
***
夜幕降临,山谷内一片静谧。
易玄英带着人巡逻完一圈,到了营地中央。戴元策已经等候在那里。
两人客气地点了点头,戴元策接手了下半夜的巡逻,按部就班查看着四周。
夜色深沉,除了巡逻的侍卫,大多数人都在营帐中安睡。
这时,一道幽暗的身影闪现,避开侍卫巡逻的路线,站到了御帐角落。
他弯腰掀起一片布料。
进了帐内,看着躺在床榻上和衣而睡的窈窕少女,黑影脚步顿了顿。
先是在四周翻找了一遍,确定没有目标,他无奈来到床前。
望着熟睡的面孔犹豫片刻,最终俯下身去……
***
谢景这一觉睡得很沉,不知过了多久,猛地清醒,睁开眼睛。
四周一片黑暗。
她第一个反应是不对劲儿,自己怎么会睡得那么沉?长年的军旅生涯,让她就算是睡着的时候,也能保持三分警醒。可刚才那一觉,深沉地不似寻常。
隔壁房间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是翻来覆去的某人终于睡着了。外头是侍卫规律的脚步声,还有篝火噼啪作响。
谢景摸了摸身上,衣裳完好,再看四周,房间内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残留的迷香之类,脚下的兽皮褥子也只有自己的脚印痕迹。
一切都很正常,可她清楚地知道,有哪里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