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乔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杨炎,此时杨炎已经离开了岛台,坐到了钢琴凳上,好奇地盯着挂在墙上的艺术画。
这琴还是桑乔从亚宁国买来的,被杨栖放在客厅当装饰品,桑乔看杨炎毫无异常,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结果不看不要紧,桑乔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裤子没了,此时下半身除了内裤什么布料都没有,这么露着两条又壮又白的长腿,大剌剌地站在客厅里,最近刚长出来的腿毛还被太阳晒得冒着金色的光。
桑乔僵住了,桑乔沉默了,他看到了自己拖鞋上散落着灰烬,一扭头就看到自己从厨房走到这踩了一路的灰脚印,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关厨房的火。
他转过头,试图辩解一两句,因为桑乔无比确信,自己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绝对穿了裤子,可当他视线落在杨栖所在的区域后,却发现杨栖身后的那幅油画正在往地上掉渣。
没错,在掉渣,像被火烧了一样扑朔朔地往下落灰,那幅画还稳稳地挂在墙上,只是本体现在还剩下三分之一,马上就要彻底变成一团灰烬。
杨栖很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一扭头,也看到了同样奇异地景象,她一向完美的笑容瞬间出现了皲裂。
那幅画还是吴家家主的儿媳妇送给她的,据说出自伏国出名的宫廷画师生前的最后一幅作品,连临摹的拓本都没有。
杨栖虽然对艺术毫无兴趣,但她热衷于收藏她觉得有趣的东西,眼见自己的宝贝藏品现在已经濒临灰飞烟灭,她脸上原本皲裂的笑容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只是声音十分咬牙切齿:
“杨、炎!”
一个小时后。
“所以你今天就是因为烧了老爸的裤子和老妈的画,被老爸罚在这里倒立一个小时?”
杨熠写完了假期作业,本来打算跑到老爸的酒庄玩一会儿,结果看见杨炎正抵着墙根倒立,而里昂正坐在她身边摇着尾巴,看见她晃悠一下就“汪!”一声。
她蹲在妹妹身边,问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顺便摸了摸里昂的狗头。
杨炎泪眼汪汪:
“姐,捞捞。”
杨熠听了直摇头:
“我可没有你胆子那么大,连老爸的屁股都敢烧,还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了,你再忍忍。”
杨炎摇了摇头:
“不是,姐,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把里昂牵远点,我晃悠一下它就要舔我的脸,咦惹,我现在脸上都是它的口水味儿!”
杨熠无语,里昂虽然陪着她们姐妹长大,但兴许是她和里昂相处得更久,这只站起来和她差不多高的狗子,通常来说只听她的命令。
她叹了口气,命令里昂一边玩去,随后看着杨炎被狗子蹂躏得一片狼藉的脸,一边掏手帕给她擦一边心想:
别怪姐姐不捞你,你简直是咎由自取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