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之间无关爱或不爱。”白芙蓉微变了脸色,低头整理著巫咒之书。
“为什么?因为你们自小一块长大,情同兄妹吗?可是我也要嫁给洛君大哥啊。”范青青不解地追问道。黑啸天看起来虽然很可怕,但是他好像很“喜欢”或是很“爱”白芙蓉呢。
“那不一样。我和他之间的情形,永远和别人不一样。”白芙蓉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和他之间,让人好累!
“少问那些废话了,让白芙蓉这家伙赶快把事情交代完,好让楚冰去找那个鬼鼎!”沙红罗一向就不客气的说话方式,在命令人时更形跋扈:“范青青,你给我闭上嘴,不想听就躺回去床上睡觉!”
白芙蓉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第一次觉得没耐性又坏脾气的沙红罗有点用处。
“时间过得真快。”范青青用瓶子收集著晨间的露水,口中喃喃地说著话。
“娘,你今天好吗?青儿昨天睡得还不错。楚冰昨天带著鼎回来了。虽然当时情况有点危急,但她还是平安地在三个月内回来了。接下来就轮到我出发了。娘,我会做得很好的,对不对?”
自言自语是范青青这三个月来养成的习惯。白芙蓉勤于四人移形咒语之事,沙红罗只在心情好时才愿意和平交谈,至于秋枫儿,她是一整天也说不到三句话的。
范青青捧著她美丽的瓶子慢慢地喝著露水,单纯的娇美模样,在经历了这段独立的生活后,体贴关怀的好心肠没变,却学会了习惯性地皱眉。
“娘,我忘了说楚冰昨天也成亲了。”范青青突然开心地对著天空说道:“云鹏大哥是个好人,而楚冰脸上的冷冷神态,现在也变得比较和缓了。我原本还有些怕她呢,现在不怕了。不过,我还是弄不懂,楚冰对云鹏大哥的喜欢和对别人的有什么不一样?我喜欢洛君大哥和喜欢你们的程度是一样的。”
范青青发辫上的青色丝带在风中扬起,像是要迎风冒险的蝴蝶儿。
“娘,其实我有一点点怕——”她抱著水瓶,眼眶湿润了起来。
“青姐姐!青姐姐!”杜少君一脸著急地冲到她身边。
“你干么跑得这么快?”她迅速地眨乾眼中的泪意——杜少君是杜云鹏之女。
“不好了!前面有人在打架啊!”杜少君的古灵大眼睁得极大。
“打架?!”范青青脱口说道,脚步却已经率先往前走。
“对啊,一大群人打一个!屋子里的其他人都不理我,爹和楚——爹和娘又躲起来谈情说爱!”杜少君露出一个过分早熟的笑容她希望娘生个小弟弟。
“一大群人打一个?!”范青青看著杜少君及自己的娇小个子,然后看了下自己没什么威胁性的细细手腕。
“那里有人受伤吗?”这个她至少可以帮上忙。她没见过人打过架,有点好奇。
“有!有个比爹还高的男人流了很多血!”杜少君拉著她直冲过一片树林。
“有人受伤了,那我们得快一点!”范青青拎起裙摆,好心肠的她这下子跑得比杜少君还快。希望那个人没事!
“魏无仪你这个没有血泪的畜牲!”
在树林最后方的一片空地上,一阵怒吼吓得范青青连忙捣起耳朵,小鹿般善良的黑眸不停地眨动著。
反应极快的杜少君,马上拉著她钻入树丛后。
几个农民打扮的高壮汉子,或拿锄头或持棍棒,个个怒气腾腾地瞪著一名被困在东边的男子。
“明知今年田地收成不好,你还逼著我们缴出比去年更多的稻谷!”
“你们可以不租。”魏无仪不屑地看著这群农民。今年西北区缺稻谷,他的大肆收刮可使财富再增一筹。
“不租我们要以什么维生!三借四凑缴了稻谷给你,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带头的田福禄暴膛著眼,怒视著这个吸人骨髓的恶人。
“你们当真以为杀得了我?”魏无仪锐利的眼神扫了这几个男人一眼,丝毫未将自己被锄头挖出一道血口的肩膀放在心上。
范青青目不转睛地看著那张沉著的脸,还不时分神瞄著他的伤口。她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不怕、不疼吗?
“看看你们的周遭,我的人早就待在一旁等著收拾你们了。”魏无仪说话的口气中有著一种肆无忌惮的狂妄,一种除了他之外,别人全都不是人的凶狠气势。
农民们不安地左右张望著,却没见到任何人出现。
倒是树丛里范青青和杜少君同时屏住了呼吸——可别看见她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