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李泉昨晚与我见面的事都向白小柔讲了。
白小柔静静听完,轻叹一声,“也真难为他了,居然会想到让你来送东西。”
“白老师,李厂长本来是想亲自过来的,但是怕婶婶不要,所以才往我过来。”我看着白小柔的脸色,小心说。
白小柔往远处看看,重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就算是你送来的,我妈看到这种药也不会吃的,知道这肯定是我爸搞到的。这是国外的特效药,一般渠道搞不到,只有我爸才有那样的能力。他以前送过来一次,让我妈扔出去了。”
“白老师,我能看看那药吗?”
“可以。”白小柔点点头。
我从兜里取出一把小刀,将包得很严实地盒子打开,里边是六个白色塑料瓶,上边也写满了外文。
盒壁一侧,贴着一张银行卡。
我拿出一个药瓶打开,里边都是胶囊,外形看不出与别的药有什么区别。
我想了想,“白老师,其实你可以把这药留下让婶婶吃,换个药瓶就行。反正换了药瓶,我觉得外表和别的药没什么区别。”
白小柔看看我。
我大着胆子接着说:“白老师,你家的事,李厂长给我讲了一些,也许李厂长和婶婶有些矛盾,但是婶婶的身体最重要,如果这药效果不错,干嘛不留下。你是她女儿,你说这药就是国内药,婶婶肯定相信。”
白小柔看着我笑了一下。
“白老师,你笑什么?我说错了?”
白小柔摇摇头,“张帆,在撒谎上,你完全可以当我的老师。”
“白老师,我哪敢当你的老师,我说得都是为婶婶好,我看她刚才咳嗽很难受。”
一丝愁绪从白小柔的眼里飘过,“我妈的心肺功能都不太好,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我这次匆匆赶回来,就是她的心脏病又犯了。”
“白老师,那婶婶为什么不住院?”
“这都是老毛病了,只能静养,不能干重活,不能动怒,选择住在这,是因为这里空气好,对她的身体有好处,还有护工照顾。”
原来这样,我庆幸自己刚才在病房里没说实话,否则白小柔母亲一听我是李泉派来的,一定会生气,那可就糟了。
“张帆,你想听听老师的一些事情吗?”白小柔突然语调软软的看着我。
“想。”我愣愣地点点头。
白小柔笑了一下,“初中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离婚原因我就不说了。总之那时候他们吵得很厉害,我是站在我母亲一边,后来我父亲从秦州调到了江城,我和母亲一起留在秦州,大学毕业后我又回到秦州,就是为了照顾我母亲,当时她的身体已经不太好,我是想一直留在秦州,但有一断时间,我父亲经常给我母亲打电话,说我到了江城会有更好的展。母亲开始很犹豫,后来她渐渐认同了我父亲的说法,同意了,也开始劝我去江城,父母的事是父母的事,不能影响我的前程。正好我的个人情感也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你知道。”
我点点头,这一定是和肖强的事。
“所以,最后我就去了江城,我母亲住到了这。”
“白老师,原来这样啊?”我觉得我和白小柔的经历有些息息相通。
“本来我以为这样的安排挺好的,可是现在我现根本不好,主要是照顾不了我母亲。所以这两天我静静想了,我还得留在秦州。”
“白老师,你要留在秦州?多久?”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傻,但还是忍不住。
“永远。直到我母亲。”白小柔潸然泪下。
我也心头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