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一言为定,你现在就反悔。”丁娜撅起嘴,一把把豆浆抢回去,“豆浆不给你喝了,你以为我是因为别的。我是因为自己想锻炼,但始终下不了决心,想找个人监督我,才和你一起跑的,你可别想多了,好像我多赖着你似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了,我没有再拒绝的理由,自己挖的坑自己埋,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丁娜,既然这样,那明天咱两就一起跑步来学校,不过锻炼很辛苦的,到时候你受不了,可别怪我。”
“我才不怪你。”丁娜转怨为喜,把豆浆又还给我。
我无奈摇摇头,丢掉了自行车,却粘上了一个肉包子。
第一次起得这么早,运动量又挺大,上课的时候我不觉有了倦意,耳朵听着课,眼皮却不自觉地合拢,如果不是四眼暗中帮我,对我又掐又捅,老师提问的时候,还偷偷告诉我答案,我就糗大了。
中午下学,我也没回家,去食堂简单吃了一口,就会教室睡觉了。
正睡的香,有人碰了一下。
我以为是马跳,没睁眼,打开对方的手,“别闹。”
对方又碰我一下。
我急了,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道,“你他妈有完没完?”
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站在我面前的是白小柔。
“白老师,对不起,我以为是马跳。”我忙解释。
“我刚改完教案,看到教室门虚掩着,就进来看看。张帆,你怎么没回家?”白小柔笑笑,问。
“我今天有点太困了,就想在教室眯一会儿。”
“我看你今天上课也是无精打采,晚上又胡闹去了。”
“没有,我早晨起来锻炼,有点累了。”
白小柔点点头,“锻炼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休息。走吧。”
“去哪?”我疑惑问。
“去我宿舍,这怎么能睡好,会落枕的。”
“白老师,我去你宿舍睡。”我心里既向往,又纠结,“还是算了,看门大妈看见了,会说的。”
“她今天请假了,走吧。”
我嗯了一声,跟在白小柔身后。
从教学楼到学校宿舍,这段路并不长,但此刻我却觉得好像距离很远,一路之上,我都不敢和白小柔并肩同行,刻意保持一段距离,默默在她身后,我害怕有人会看到我们,问东问西,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白小柔就会改变主意,不带我到宿舍。
所幸,直到我俩走进宿舍,都没有碰到那种糟糕情况。
窗外树上的知了一连声的叫着,我站在门口局促地问,“白老师,我睡哪?”
屋里有两张单人床,一张床上放着一些杂物,一张床被素白的蚊帐包围着,那一定是白小柔的寝床,我似乎别无选择。
白小柔撩开蚊帐,“你就睡这吧。”
“白老师,我睡那张床就行。”我上前想把杂物床上的东西拿开。
白小柔拦住我,“这张床连别被褥也没有,又脏,你怎么睡。就睡那张床。”
“那你怎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