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天明没有再敲门,而是按照宋志学说的,坐在楼梯口守着,不让闲杂人等上去。
至于会议室里的情况,他并不担心。
里面有战斗力彪悍、勇猛霸气的宋家兄弟,有隐忍冷静、心思缜密的沈家父子,还有永星路未来四年的扛把子花闯,有这五个人在,就算是全盛时期的杨胜,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何况杨胜现在已经江河日下,气数将尽。
这次,杨胜这伙势力说不定就得直接被收割了。
事实上,万天明猜得也确实没错,只是过程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激烈而已。
会议室里动静不大,没有打斗,只是偶尔有些争辩,也不是特别激烈。
沈丰南先是在桌子上画了个图案,宋志学一眼便认出,那是被自己家独门兵器望月钩割伤,留下疤痕的形状。
周围其他人有熟悉宋家的,也说确实如此,当年战乱年代,宋家的老几位,就是靠着手里的望月钩,守护了山下百姓。那些被刺死的贼人身上,就有这样的伤口。
沈丰南说,他在杨胜肩膀上也见过一个一样的疤,问宋文远和宋志学,是不是之前切磋的时候,有谁不小心伤过杨胜?
宋志学说没有,他们宋家规矩多,望月钩是要人命的家伙,平常切磋是不让用的,只有对付十恶不赦的敌人,才能往上招呼。
而且,望月钩下少有活口,他知道的,也只有八年前,山庄出事的时候,有个蒙面贼人负伤逃了。
那个贼人还是他亲手刺伤的,本来能把那贼人一整条胳膊都勾下来,无奈自己重伤力竭,实在支撑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跑了。
要是杨胜肩膀上也有个差不多的疤,他倒是得看看,那疤痕到底是什么样子,也好告诉家里其他人,那个疤跟当年自己捅出来有什么区别。
要不,万一杨胜被宋家人,或者宋家的朋友,误会成是“山庄血案”的凶手,那就不好了。
宋志学一边说,一边也拿着纸笔,画了一个图案,画的时候用手遮着,画完也没有给任何人看,直接折了起来,放在会议桌中间,用茶壶压住了。
杨胜哈哈大笑,看着沈丰南直摇头,“丰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是真没想到,我对你们沈家一片真心,知道你们沈家接连遭遇不幸,想方设法的想要帮你们保住这点血脉,你们居然要这样对我。”
“丰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害我?难道只因为我现在混的比你们稍微好那么一点,你们就这么看不下眼?”
“你知不知道,我让你明天带小东过去见我,是为了什么?我都已经准备好,要认小东当干孙子了。”
“丰南啊,你爹老了,我也老了,照应不了你们多久了。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都不放心闭眼。”
“我姓杨的自己没后人,就想着,认了小东当干孙子,在我走了之后,各位好朋友能看在我姓杨的面子上,多照看照看你们父子。”
“丰南啊,你怎么就不明白?”
“丰南,我肩膀上这疤怎么来的,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如果不是为了你们沈家,我怎么会被人砍伤?”
“你现在做出这种事来,你让我说你什么是好?”
杨胜长长叹息一声,当众脱掉上衣,把自己前胸后背都露出来,让花闯把他推到会议室中间,任由众人观看。
他肩膀上确实有道疤,可疤痕一横一竖,呈十字交叉形,和沈丰南画得丝毫不像。
众人看了全都摇头,跟宋家兄弟说,可能真是误会,这明显是刀伤,不是被宋家望月钩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