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一听改日还要来,一张脸都涨红了,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薄礼既已备下,断断没有收回的道理,所以还请收下。”
乾昭稚说完,转身朝着仪仗走去,完全不给别人拒绝的机会。
家丁想起东道师傅说的话,不要两个字刚说了一半,就被身后一股大力将他扯了回去。
赵管家看他一副不机灵的模样就来气,刚想吩咐他去禀报主子,询问一下外面几个大箱子要如何处置。
下一秒,一位家丁急匆匆的跑过来,小声道:“主子吩咐了,要是长公主没有将箱子带走的话,那就收进库房吧。”
不要白不要嘛,谁会拒绝送上门的东西呢。
赵管家和家丁们大眼瞪小眼,对东道师傅的速度感到诧异,紧接着又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抱着几个大箱子哭的泣不成声。
总算有件喜事值得高兴一下了!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赵管家在府邸笑的见牙不见眼,而乾昭稚那边发愁的厉害。
云舒时不时瞧一眼前早知,没忍住,问道:“主子,东道师傅的态度似乎十分坚决,油盐不进的模样,真是急死人了。”
乾昭稚双眸目视前方,眼神落在高高的城墙上,轻声道:“不要怕,再高的城墙都有瓦解的时候。”
距离科举考试还有十天的时间,成与不成,全看此番谋划了。
盛景明对乾昭稚的一举一动早有耳闻,所以当乾昭稚在他面前禀报的时候,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更何况,他的眼线遍布各地。
要是不知道乾昭稚的事情,那他这掌印还有什么用?
乾昭稚眨巴眼,道:“掌印,我这般行事,真的没事吗?”
她的行事作风可谓是出格,可没有几个闺阁少女如她一般,在外面抛头露面。
盛景明有些不理解乾昭稚所说的这般行事是什么意思,但他由心的支持乾昭稚去做想做的事情。
更何况,这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不用有后顾之忧,这点小事还是可以摆平的。”
盛景明放下手中的毛笔,扭头看着乾昭稚,敏锐的发现了这些她身上产生的一些变化。
非常明显。
犹记得初次见面时,乾昭稚为求自保,深更半夜邀请他过去,主动投怀送抱。
那时候的乾昭稚还战战兢兢,眼里满是胆怯,与现在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可能时间确实是个可以治愈万物的良药,以至于现在的乾昭稚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的状态轻松又自在,眼中散发着光。
他道:“你以后会是大乾的皇帝,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做事不用想着其他人的看法,只需要关注这件事本身是不是需要做的。”
一位帝皇。
这也忌惮,那也有顾虑,还做什么皇帝?
乾昭稚握紧拳头,心中仿佛被一股暖流击中。
盛景明承诺会让乾昭稚登基为帝的话已经说了许多次了,她始终没有什么实质感觉,但现如今,她突然有了一种对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