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乾昭稚拿着盛景明写的小纸条从宫门口出发,在车夫左拐右拐之下,车子停在了集市门口。
车夫在外面喊道:“主子,马车进不去了,是否吩咐金吾卫开道?”
乾昭稚早就听见了热闹的叫卖声,她掀开帘子一看,确实如猜测的一般,顺着地址顺藤摸瓜,来到了京城最大的闹市区。
她道:“不用开道了,走过去就行了。”
现下正是早市,小贩们在路的两边支着小摊,要是她这时候大张旗鼓的强行开道,那前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都没有了。
更何况,乾昭稚出行也不需要这般兴师动众。
有些人好奇的看着乾昭稚的马车,但大家更多的是关注着自己手头上的活计。
乾昭稚顺着小纸条上给的地址往前走,最后停留在了一座大宅院门前。
有两座高大威武的石狮子在门口屹立着,还有不少小摊贩们聚集在道路两侧,张口吆喝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一派繁华。
怎么看也不是适合隐居的地方…
云舒上前敲门,但许久都未见门房的人出来接应,仿佛偌大的宅院空无一人。
来都来了,自然不能那么轻易就回宫。
于是,乾昭稚带着云舒在旁边的小摊上点了些吃食,一边吃一边等。
已经吃了一个时辰了,依旧没有人推开那扇崭新的木门。
云舒瞥了眼欲言又止的摊主,小声道:“主子,会不会是掌印给的住处有误?我们等了一早上了,没见人出来,也没见人进去过呀。”
大宅院要忙活的事情多,每天将近百口人张着嘴等着吃饭,怎么可能一早上都没人出来采购的?
乾昭稚心底也有同样的猜测,但一直没吗明说出来。
胖虎一直盯着她们的小摊贩来了精神,凑过来道:“你们是想找东道师傅吗?”
乾昭稚瞪大双眸,问:“是呀,老先生可是知道些什么?”
老头连忙摆手,苍老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羞红,不好意思极了。
“贵人说的是哪里话,老朽只是在这小巷子日子长了,所以知道的事情也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些罢了。”
这话一出,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老头凑到乾昭稚身边,小声道:“这个月上旬的时候,晚上天气正冷,我这卖羊肉汤的摊子生意好的,所以大半夜还没收摊。”
“等最后一位客人走了之后,我心疼油灯费银子,所以吹灭了油灯。”
话说了大半天都没说到重点上,但其他几人依旧听得聚精会神的。
“我看见东道师傅家赶马车的那个小伙子,大半夜的赶着马车出去了,后面又赶了许多辆马车出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应该出去了四五辆马车。”
大晚上离开,而且还有四五辆马车,处处疑点重重。
按照老大爷的说法,上旬的时候,差不多是盛景明放话说要邀请东道师傅当考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