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玉佩还被你揣在怀里呢。人证物证俱在,看来夏公公是想要来个正眼说瞎话了。”
将玉佩收入袖摆,落红瑛厉声喝道:“走,带这个不知贵贱尊卑的公公,去见陛下。我倒要好好瞧瞧,陛下是心疼自己的儿子,还是心疼你这个满嘴谎话不知尊卑的贱奴!”
夏公公在宫中横行惯了,哪里曾想今日踢了个铁板。面前的墨红瑛平日看着文质彬彬,是个好欺负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伶牙俐齿,让他硬生生提到块铁板。
眼看着人被拖着要走,夏公公哪里还有刚才的威风。
刚才墨红瑛那番话,哪一句都听进了心里。要真的闹到皇帝跟前,只可能是他没有好果子吃。
“哎呦哎呦,疼死杂家了,腰、腰好像断了,”夏公公叫嚷了几声之后,突地两眼一翻,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落红瑛看他做戏的样子,差点一个巴掌将人扇醒。
这个夏公公到底是个老滑头,不肯认错求饶,就装晕想要躲过去。她今日愿意留三分颜面,完全是因为夏公公是皇帝身边得力的人。
若真的将事情闹大,就算皇帝偏袒落融安,也保不齐夏公公日后使绊子。到最后真正受苦的,还是落融安。
“墨公子,你看这……”侍卫见她停住脚步不在前行,也是满眼的为难,“这个时辰陛下已经歇下了,墨公子大人有大量,犯不着为了这事惊动陛下。”
落红瑛没想到这两个侍卫也担心日后被寻仇,在这时候会说了软话,正好给了她台阶下。
“夏公公这幅模样,带去了也是污了陛下的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送回去。我还想留着夏公公这条命,等他清醒了,好好论断论断。”
阴阳怪气地话音一出,落红瑛果然见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冷眼旁观着笑了声,这才向太子寝宫走去。
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她不愿出手料理,可是不等于就要什么都受着。一想到刚才落融安差点杀了夏公公,落红瑛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夏公公弄够这么多年久伴身侧,不论大错小错都没被责罚过,也该知陛下多紧要这个人。若是真的死了,只怕落融安以后的日子,更为难过。
回到寝宫的时候,这边的动静已经惊扰起了下人。落融安被人换了衣衫放到了床上,屋中的香炉也点上了安神的香粉。
“墨公子,你回来了,”伺候的宫人已经听到外面的风声,对于墨红瑛,他们本就有几分好感,如今听说对方如此威风,也心中多了几分敬畏。
“这是刚熬制好的解酒汤,是不是要这个时候给殿下服下。”
落红瑛看着热气缥缈的汤碗,抬手将木盘端了过来,“解酒汤太烫了,一会儿我喂他服下。”
“劳烦公子了,”宫里的宫人对落融安向来敬而远之,如今对方醉酒,这种苦差事更是没人愿意做。
眼看着被落红瑛揽去,他们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