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气温转凉,不然……
曲落星手上拿着棉帕,轻声道:“我要帮你把毒水挤出来,不然你这伤结不了痂。会很痛,忍着点。”
樱桃嘶哑着嗓子回了个“好。”
她是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还怕痛么?
曲落星长长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棉帕展开,轻轻覆在樱桃的腰上,然后用手极轻柔地按压。
棉帕很快吸了血水,从身上取下来时,棉帕与血肉沾在一起,樱桃嗓子里发出低沉的闷哼。
翠儿吓得额角盗出汗来,手里的蜡烛都快拿不稳了。她递了一条干净的棉帕,眼睛忍不住发酸。
过了小半个时辰,地上带血的帕子堆了满满一盆。
曲落星快速起身打开门走到屋外,连着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把胃里的排山倒海给压制住了。
很快她回屋,问翠儿,“有干净点的被褥吗?给她换一床吧。这旧的被褥又脏又硬,挨着她的伤处,就是结了痂也给磨破了。”
翠儿支吾着道:“有是有,不过要宝总管点头才行。咱们这儿什么东西都紧缺,用完了想去内务府领新的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说着指了指盆里的棉帕,又道:“这些还不能丢,明日洗洗接着用。”
曲落星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任何时候,不能强人所难。
“翠儿,去抱一床新的来。”外面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听声音是宝总管没错了。
他站在门口,月色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被拉的特别长。
翠儿响亮地答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出门抱被褥去了。
宝山道:“姑娘忙了这么久,想必累了。这里有翠儿照看着,你早点去歇息。”
曲落星侧过头,烛光打在她的脸上,那样的容貌虽称不上绝色,却也叫人挪不开眼。
原先宝山心里就纳闷,容貌身份都不差,怎么给派到这旮旯里来了?原来其中另有乾坤。
宫里到处传闻,这位曲姑娘被二皇子给当众不留情面的拒了皇上的赐婚,还替她惋惜来着。
没曾想她前脚刚到,万岁爷后脚就跟来了。虽然全程都是庞总管在问话,但他的意思,不就是万岁爷的意思?
宫里的主子娘娘们包括皇后娘娘在内,除了有位份高低之分,还没听过皇上格外荣宠过谁。前几日更是听说皇上有些日子没翻牌子招人侍寝了。
万岁爷是什么样的身份?肯屈尊降贵来到这种地方。
啧啧啧……这位曲姑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