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榆壤挽唇,眼尾一挑,“你那日跑去曲家做什么?”
“呃……”公孙榆莽伸手摸了摸鼻子。
说自己只是凑巧路过?谁信?路过也是从人家大门口路过,谁没事从人家后院路过?不是明摆着不怀好意。
怅然一叹,那日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没事偷听什么墙角?偷听完了瞎起什么好奇心?
这下误会大了。二弟怕是把他遇害的事,也算在了自己头上。
果然……
耳边邪冷的声音响起,“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我反正是虱子多了不怕痒。想动她,绝对不行!我这是警告,不是商量。先把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出了甬道右转,上了玉石台阶,曲落星停下来,双手抚膝,不停喘气。
公孙艳阳拍了拍胸口,等气喘匀了,道:“跑这么快,累死我了。”
曲落星抬起头,心有余悸道:“简直太吓人了,我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寿康宫,哪里也不去。”
公孙艳阳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天大的事我顶着,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说,还有我二哥呢!”
说完咬着唇,笑的诡异,“老实交代,你和我二哥,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
曲落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急忙打断,“公主你可饶了我吧,这种莫须有的事,不能乱说。”
“莫须有?”公孙艳阳摇了摇食指,“我亲眼所见,怎么会是莫须有?你们两个旁若无人,眉来眼去,怎么看都是郎有情妾有意。”
曲落星被她说的脸红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怕她说出更离谱的话来,赶紧道:“我们还是快走吧。”
到了宁康宫,太后正在廊下拿着一把小剪子,修剪廊下的花草。她看着一盆茉莉反复比较,最后才选了一枝多余的,“咔”的一声剪掉了。
这才眼睛一瞟,道:“你们两个去了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皇祖母,我们……”公孙艳阳一句话还没说完,被太后冷冽的眼神一扫,乖乖住了嘴。
公孙艳阳心里直犯嘀咕:我们两个也不是今日才一起出去玩,之前都不问偏偏今天问起。莫非,刚才的事,皇祖母已经知道了?
要真是这样,她老人家的消息还真够灵通的。
太后将手中枝条端详片刻,然后“啪”地一声,轻轻折断了。
曲落星和公孙艳阳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太后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道:“落星,你来说。”
曲落星来不及细想,将她们偷偷爬墙看选秀,然后被大皇子抓到,教训了一顿的事。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太后听完面色如常,看着手中的剪子一言不发。那种沉默,让人的心陡然提到嗓子口,压迫地喘不过气来。
过了半晌,太后只说了一句,“两个调皮鬼。”
语气分明是寻常长辈对晚辈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