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过于依赖父母,于是从小就将她放在奶奶那里,直到高中才接回鼎湖,一家三口同住。
颜殊黛也没有令她失望,理性冷静,独立自主,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自她上任以来规模扩大了一倍不止。
直到这件事发生之前,她还想着明年就彻底放手,将公司全权交给颜殊黛管理,自己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享受养花赏月的老年生活。
但没想到颜殊黛感情淡漠到几乎冷血的地步,把婚姻都拿来交易,还丝毫不觉得这是问题。
她这些日子以来心里都惴惴不安,怕再不阻止会产生一个谁无法承受的后果。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问题,才导致颜殊黛成长为今天这个模样。
如果她当初不选择把颜玉的担子压在颜殊黛身上,那女儿是不是就可以做一个天真烂漫的掌上明珠?
像圈子里的名媛淑女那样,喝喝下午茶,闲聊几句最新的时尚趋势,无忧无虑多好啊。
不,那都是假象。
她的母亲不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吗?
颜知礼奉之为圭臬的温良贤淑相夫教子那一套,最终换来的却是出轨家暴,在她25那年给了她沉重且毫不留情的一击,也彻底打醒了她。
母亲创业的艰辛,也有一部分来自于娘家人的冷嘲热讽,作壁上观。
直到颜玉小有名气,颜家人才不情不愿地施舍出他们的怜悯,给予一点帮助和扶持。
让颜殊黛当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不就是让她重蹈母亲的覆辙吗?
不行,她绝不允许。
颜殊黛一生下来就是注定是要肩负起继承家业这份重任的。
她必须担,也必须担得起。
这不仅仅是为了颜玉,更是为了她自己。
*
又过了两日,沈龄舟估摸着颜殊黛气也消了大半,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他是吃透了这母女俩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在颜瑛面前就说女儿被她那么一否定心里肯定不好受,惹得颜瑛愧疚懊悔。
在颜殊黛这边又说颜瑛每天都为她的事担忧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颜殊黛也狠不下心真的和自己母亲置气再不来往,答应了今晚回鼎湖一起吃饭。
一进门就被茶几上的一抹红吸引了视线,是一张烫金镂空请帖。
两天前刚在这和颜瑛吵了架,颜殊黛一时还抹不开面子,没和颜瑛打招呼,拿起请帖朝沈龄舟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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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我说。”沈龄舟故作不知,熟练地把话头抛给颜瑛,“这是谁送来的请帖?”
颜瑛表情微僵,但语气对比上次却是顺和了许多:“哦,简长贵小孙子的生日宴。”
颜殊黛来之前,沈龄舟在她耳边万般嘱咐,生怕她们一个不对头又吵起来,让她别和女儿计较,有什么话都心平气和地说。
她也深知事不过三的道理,颜殊黛这都第二次先低头,她要是再一个不痛快就把人赶出去,母女俩的关系怕是很难修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