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沙沙!
就在这时,他猝然转头看向一边的林子里,皱了皱眉,低声喊道:“郝班长!”
“听到了!”郝建没有看他,只是轻轻从腰间取下一柄匕首递给李向南,问道:“会用吗?”
“……”
银光凛冽的匕首,在黄昏的微光里散发着阵阵寒意。
李向南转头看他,眸光疑惑。
郝建轻轻挥了挥手,剩余的九名队员也纷纷从腰间拔出了匕首递给周围的九名医生。
“我们汇合的地点,在细茅村南五百米,村子北边有河经过,只有一条路可以过来!我们要接的伤员们,是被敌方部队切断的前缘小分队,想要避开正面战场撤退,只能走这里!原计划是,走黑路淌着河过来,悄无声息的回来!”
郝建快速的解释着,从帽檐底下摘了块棉布下来,绑在了自己的手枪口上,叱喝道:“消声!”
“是!”远远近近的答应此起彼伏。
他到这时才转头道:“这个村子里有村民一百六十人,却驻扎了交趾的四十名公安兵,如果是他们在附近巡逻,我们很可能会遭遇到!照顾好自己!”
李向南点了点头,重重的握了握匕首,眯上了眼睛。
他明白了!
实际上正面战场的攻势如虹,打的敌方节节败退。
可真正麻烦的是,交趾国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一些民兵、公安兵以及一些被打散的散兵游勇,他们熟悉地形,擅长打游击,喜欢放冷枪、搞偷袭,一直让各个师部很是头疼。
秦淮河的三个营都扑在了正面攻势上,大后方的毛屋岭就驻扎了一个连的队伍,拱卫着指挥部的安全,还要执行平时的巡逻和边防,以及紧急任务。
他明白,不是接伤员这种万不得已的任务,秦淮河绝不会让医生们以身犯险。
如果这伤员里有重伤的,医生不过来,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只是包括他李向南,谁都没想到的是……
这么快,就要与交趾一方的敌人接触上了!
这连第一晚都没有过去!
沙沙!沙沙!
有脚步声和交谈声开始出现在周围。
班上的战士开始散去。
李向南猝然转头,看向了杨卫东十一点方向的斜后方。
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李向南竖起一根手指头抵在嘴唇上,示意杨卫东蹲下,他则蹑手蹑脚的上前,扫开树丛。
只是,就在树叶剥开的一刹那,一股凉意从李向南的脚板底直蹿天灵盖儿。
一个黑黢黢的枪口直直地顶着他的大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