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听到张盛夫妻两的事,已经是几日后。
张盛的眼睛看不见,他那相好的寡妇伺候了两日,便偷了他的银子悄悄儿的跑了。
他没了银子,又看不见,连着吃喝都成了问题。之前他眼睛看不见的那些年,是他的娘子一应俱全来照顾他。
如今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又开始怀念起他娘子的好来。
自古男人大多都是如此,薄情寡义。
他富贵时,有了别的选择,便记不得你当初半点好。唯有落魄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时,才会想起当初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不是他痛改前非,知恩图报。而是此时此刻,他没得选。
“张盛让人把他拉到娘子那儿,可他你娘子也是个心肠狠得,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女人狠起心来,与她丈夫也有的一比,如今看来着夫妻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怕是不能善了。”来人边说边摇着头,一阵唏嘘。
路是张盛娘子选的,对与错也轮不到旁人开口。沈清云从始至终只问了一句:“那摊子还在吗?”
来人愣了一会儿,随即点头:“在!在在在。”
“她那娘子肯吃苦,少了张盛自个儿愣是把摊子重新支起来了,拄着拐杖一个人的开的照样红红火火。”
“在就行。”沈清云给了那人银子,对方欢欢喜喜的走了。
“沈太医。”到了太医院,孟云祈瞧见他立即过来给她打招呼:“听说隔壁那间院子被人买了,我一听就是你。”
他这几日还瞧见有人在里面收拾院子,想来这沈太医马上就要搬过来。
孟云祈边说边放下手中的药箱,冲着沈清云笑:“巷口那儿有家铺子,他那儿的羊肉锅子最是好吃,等你搬过来我定要带你去尝尝。”
他一脸兴致,满眼都是高兴。可沈清云只是看了他一眼,从他身侧走过去,连话都没与他说一句。
孟云祈站在原地,看着她那背影一脸的笑意满满僵住。身侧的小太监来回瞧了瞧,试探道:“也许沈太医今日心情不好?”
分明瞧见他们,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当做没他们这个人似的转身就走了。
孟云祈收回眼神,点了点头:“可能吧。”
院子已经修葺好,沈清云这几日想寻个机会搬出去。
张婆子在一边,手势打的飞快:“姑娘只要您在京都,世子爷怎么会找不到你?”
只怕是前脚搬出去,后脚世子爷就找到了。
千金缩在一边看着她再给他收拾自己的小玩具,乖的出奇。
沈清云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呼噜噜了几声又跟着红豆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