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寻了这么久了,就差掘地三尺。
表少爷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依旧是了无音信,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而且,这人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再找的话他们连一点方向都没有。
“找!”
姜玉堂睁开眼睛,眼眸之中一片冰冷。
所有的温情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他咬着牙,一双眼睛渐渐泛红,里面熬的全是血丝。
双手撑在桌面上,指尖用力到几乎要将那捏碎。车厢内的灯火影影绰绰的,落在他那张脸上。模样狠厉的犹如要吃人,阴森着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沈清云这样厉害,最好是祈祷自己永远不要被他找到。
不然到时候做出什么,他也不能保证。
灯火熄灭,雪彻底落下来。
马车不知何时走了,在雪地里留下几道车轱辘的痕迹。
万物安静,漆黑一片。
朱雀桥弄堂的小道上,走来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雪青色的长袍外,罩着一件半旧的披风,冷风刮在身上,身形格外消瘦。
一路走过狭小的小道,直到一处破旧的屋子外才停下来。
她握住门上生锈了的铜环,轻轻叩了几下。
“来啦——”
没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一道声响,一个瘸腿女子拄着拐杖急急地打开门。
瞧见站在门外的人,立即笑了:
“沈大夫,您今日来得真早。”
第60章静安居士
时值严冬,眼下正是最冷的时候。
一进屋,浑身就透着股寒意。沈清云放下油纸伞,半旧的披风上肩头积满了残雪。
小屋严实,好在倒不透风。屋内的正中央烧着柴火取暖,她走上前,拷了拷手,冰冷的手这才暖和了下来。
张盛的妻子端来豆浆,放在手边的木桌上,不敢多说话。这位沈大夫古怪的很,白日里不出没,天天深夜才过来。
幸好她们夫妻睡得早,这个点刚好起来打豆腐磨豆浆。
沈清云照例去看了会张盛,年后她就给张盛换了药,也逐渐的开始施针。而张盛的眼睛也从什么都看不见,到如今手指放在面前,能察觉到有光影。
施过针后,两夫妻推着木板车外出卖豆花去了。
沈清云则在厨房边的小屋子里住下来,这屋子之前是张盛住的,他爹娘都走后,他带着他妻子住进了里屋。
院子外面的这间小屋便闲置了,用来放东西。知晓沈清云没地方去,便将这屋子收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