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例这个点起来,去给张盛看眼睛。敷了这么长时日的药,都是为日后针灸治疗。
只马上就要过年,沈清云便想年后再帮他针灸,让他安心过个好年。
如今只需要每日换药就行了,不用她每日都去看着。只她每日缩在屋子里无事,倒是不如出去走走。
她收好药箱打开门,刚出去便瞧见每日来给千金送膳的小孩。小孩瞧见她吓得面色一变,立马转身往下走。
沈清云赶紧追上去。
“怎么了?”她叫住小孩,目光落在他手上。她远远儿的就瞧见他的手在哆嗦着,像是受了伤,如今这样靠近看才看清,伤的很重,掌心与手背都起了铜钱大小的燎泡。
“烫到了?”沈清云拧了拧眉:“怎么烫的这样重?”
看着那略带关心的脸,小孩到底还是没忍住,憋了一日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我昨日去给猫送吃的,你屋子里的客人,让……让我去厨房干……干活。”
那人来头不小,身边还有人保护着,他一开口掌柜的哪敢不答应,一句话将他支到厨房去了。
他自小就是跑堂的,人也生的小,厨房的事哪里会干?
这不,才一日,手就烫的不能看,掌柜的说要让他滚回家。
小孩子哭起来一脸的委屈:“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就进去给猫换……换粮食。”
“不知怎么得罪那位爷了,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日后远离他就是。”为何要让他当厨子,他连刀都握不紧,小孩哭的一脸泪。
“你别理会他。”沈清云将他的手检查了一通,见烫的虽面积大,但也不至于留疤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谁也不喜欢。”
姜玉堂早早的就站在台阶口了,听见这话神色难看的紧。他身侧站着的是云水间的掌柜,面上的表情恨不得塞到地缝里去。
这可是永昌侯的世子爷,他哪里敢怠慢。
“你跟我去屋子里,我给你涂点药。”沈清云带着小孩往回走,门外的姜玉堂落在她握着小孩的手上,眼眸暗了暗。
“让赵禄带人过去。”
他走上前,也不管四周的人惊讶的目光:“赵禄带人去医馆,治一下烫伤。”
赵禄二话不说拎着小孩就往外走。
掌柜的是个识趣儿的,早早的就带着身侧的小厮就溜了。留下姜玉堂与沈清云两个人。
姜玉堂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神落在她身上:“我……”他握紧手中的画:“我有话要对你说。”
车厢中散着一股淡淡的木檀香,赵禄走后,由着另一个小厮赶马车。
马车跑的有些颠簸,车帘子微微晃荡,马上就要过年的原因,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人。
他收回眼神,又落在车厢中。沈清云坐在他对面,离他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