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禄不知道世子爷在这儿瞧什么,马车停在表少爷住的隔楼下,从这儿往上看,除了灯火什么都看不见。
这光瞧也没用啊,表少爷又不跟他回去。
赵禄拿着马鞭冷的颤抖,车厢内,姜玉堂揉着发疼的脑袋,渐渐地闭上眼睛。
瞧见这样,赵禄就不敢再问了。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那最里边的隔楼里灯火熄灭。姜玉堂才收回眼神,淡淡的:“回吧。”
马车回到侯府,姜玉堂头疼的厉害,指腹缓缓揉着自己的眉心。
酒醉后的脑子开始清明,沈清云走了十来日,他是第一次过来看她。
他以为,她会主动来认错的。
这几日,他都在等她。虽然是沈清云先闹起,但她若是先低个头,他必然会原谅她。
至于沈清云要走的原因,姜玉堂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这段时日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但结果却是没有理由。
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与赵府联姻的事被她发现了。
可姜府知晓这事的只有祖母一人,他特意旁敲侧击的问过。祖母没有说。
而赵府的人,赵君山与赵宴两人疼赵明珠疼的像是眼珠子,是万万不会让府里的奴才嚼舌根的。
沈清云就是走了,什么理由都没给他,走的干干净净,头都不回。
喝醉后的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姜玉堂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睛却越发心烦意乱。
翌日一早,姜玉堂收到了太子的传信,太子说再留两日便要回京。信中说道,让他与赵家早日定亲,等年后开朝,将他调去大理寺。
太子这回去扬州办了一桩大案,大大小小整顿了不少贪官。
年光将至,太子在扬州查清了当年的一桩旧案。
当年潮州饥荒,朝廷拨下一批救济银。走的是水路,路过扬州河运。
领头的一艘船上装着二十万两白银,船出了扬州城咋眼就没了踪影。
当年这事闹的很大,扬州城上上下下被牵连,却是没查出个结果来。之后,这事便不了了之。
太子去扬州名为游玩,却将这旧案给通了出来。
而这背后之人,却是扬州知府,贺丛文。姜玉堂之前见过这人,在宫宴之上,这人一身质朴,一双鹿皮鞋子穿了多年都舍不得换。
陛下称他‘为官清廉’‘一心为民’,如今,这贺府却是抄出了满屋的银子。
姜玉堂闭了闭眼,这世道不公,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陛下一心沉迷长身不老,妄想成仙。陆家沈家掌握朝堂,前朝无人敢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