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谢尔,守夜人巡查队莫斯科分部的头儿在等待着。
呆在院子里的那些狗一见到我,便蹿到一旁。它们瞬间被冻僵在半空中时很痛苦,真的难受,身体不听使唤,不能呼吸,也不能吠叫,口水凝固在嘴里,空气沉重得像热病患者的一只沉甸甸的手掌似的。
可是心还活着。
这个时刻对狗来说真是不好过。
大门半开着,我走了出来,站了一会儿,完全不知道要去哪儿,准备干什么。
去哪儿和干什么还有什么要紧吗?
不委屈,甚至不痛苦。我一次也没有同她亲近过。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自己努力设置了障碍。我可不是只活在一刹那,我需要一切,要就得要全部,而且要永远拥有。
我摸到腰间的随身听,打开了随机选择键。它在我手里一直用得很可心。难道我也像小虎一样,早就能用魔力遥控不复杂的电器了,只是自己还没发现这一能力吗?
你累了,这是谁之过?
你没有找到什么,你如此期待着什么?
你失去了努力寻找的一切,
你升上了天——却又失足跌落?
生命日复一日地
按别人的方式飞逝而去,
这是谁之过?
你的家变得孤零零的,
你的窗子里空荡荡的,
光线暗淡,声音消失,
双手在寻找新的痛楚,
一旦你的痛楚消失——
新的灾难又将接踵而至。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要的,自己造成的,所以现在我谁也埋怨不着。与其昨天整个晚上和谢苗一起讨论善与恶、和平对立的复杂性,还不如和斯维塔在一起。与其仇视格谢尔和奥莉加以及他们诡诈的真理——不如坚持我自己的。而且不要想,永远也不要去想你不会胜利。
只要这么一想——你就已经输了。
谁之过,你说,兄弟,
一个人成了家,一个人发了财,
一个人很可笑,一个人在热恋,
一个人是傻瓜,一个人是你的敌人。